他曾经想过自己是不是有某种隐疾，怕出丑，怕被人利用，只好在夜间躲起来休息。

萧瑶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毕竟他也希望萧瑶活着。

楚翎当下便问：“那么，为什么那些艄公没见到你离开？”

“害，”萧瑶将手一扬，“不是没见到，是根本认不出来是我吧？

我的仵作服早被裁成细条绑成绳子，这才可以把自己吊上来。

在里面又弄得脏兮兮，灰头土脸的，怎么可能让人认出来？”

“嗯，这也说得通。”

“什么说得通？这是事实！”萧瑶眼睛一瞪，就不想再说下去了。

楚翎笑了笑，哄道：“好了，小瑶瑶，你莫要较真！

世人都知晓本官不正经，你跟我较真，不是自找罪受么？

你快说说，有什么发现？”

萧瑶正色道：“是有几个发现。

其一，凶手就在岛上，或者是在蒲江附近，绝对不会有错。

其二，我所发现的证据，是十分至关重要的罪证，否则的话，躲在暗处的凶手，不可能冒着被我们发现的风险，偷袭我。

其三，凶手的确是想要我死，但又想弄得像个意外，所以，才会把我丢陷阱里面。只不过，凶手弄巧成拙，没有想到我没有死，活着爬出来了。

其四，宋恒肯定是死于情仇，而那个潘钰究竟是谁，我们要尽快搞清楚她的身份，这或许是案件的突破口。”

“还有其五，”楚翎立刻补充道，“这样一来可以洗脱柳如烟的嫌疑了。

宋慎死的时侯，她已经回京城了；而你遇到危险的时侯，她更加不在现场。

所以，暂且就摆脱掉她的嫌疑了，这凶手另有其人。”

“哼，”萧瑶一脸蔑色，“你还是住嘴吧。心心念念就是柳如烟被冤枉，有没有想过我也很冤？查案本就是你的事情，非落在我头上，还差点死掉。

坐在你面前这么久了，就没见到你夸我一句，或者关心我一句。”

“啊？没有吗？”楚翎故作惊讶，夸大的张了张嘴，连忙又堆上笑容，“那是本官疏忽了，本官也是很关心你的。

本官不是向着她说话，只是就事论事，现有证据的确很难将她定罪。”

萧瑶轻叹：“诶，罢了。懒得跟你较真。我的意思是，现在的重点，应该放在‘潘钰’这两个字上面，她究竟是谁？”

“潘钰就是潘大娘子。”石梦辰一脸凝重地开口，他已经放下了碗筷，翻开了他带来的其中一本书册，“这正是我要向楚大人禀报的事情。

经过我细细查档案，发现，也许十年前的潘巍贪污案和宋恒的蒲江沉尸案，可能交错在一起。这其中的关键人物，就是潘钰。”

“所以潘钰，是潘大娘子？也就是潘巍的大女儿？是这意思么？”萧瑶还有点懵懵懂懂。

“是的，”石梦辰肯定道，“因为女子一般直呼其名，潘家七个女儿，都以潘大娘子，潘二娘子，潘三娘子，一直到最末一个潘小娘子称呼。

所以，她们的闺名我也印象不深，但是，在查档案之中，发现十年前，在宋恒娶元配夫人之前，还曾经跟潘巍之女，潘钰定过亲。”

“什么？”萧瑶蹙眉惊问，“那宋恒和潘巍同科举，岁数不是差不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