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心中微微震惊,这份帐册实在来得太及时了。
可是,灵徽道姑打哪弄来的帐册呢?
符瑾想来也和萧瑶有同样的疑问,惊喜的神情很快转化为冷竣的犀利。
他盯着灵徽道姑追问:“你是如何得到这份帐册?
这份阴阳帐目太完整了,详细记载着所有的贪污款数,从哪个工程项目获益,何人经手,都清清楚楚。
还有一份是摄政王符昊天与仇微的来往信件,以及仇微与晁硕的来往信件,里面密谋了栽赃陷害潘巍的整个工程。
把一个刚正不阿的老顽固踢走,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斩草除根,让他家人没有报仇的机会;
然后,障碍解除,能够得到银两的得到银两,
能够得到工部尚书位置的就顶替上来,以后好为虎作伥,
能够巴结上级,求取荣华富贵的就刨制冤假错案,冤枉好人,
很好,很好!”
随着两道气忿的“很好”之后,符瑾随手一扫,书案上所有的文书及文房四宝全都“咣啷”落地。
“喵——”萧瑶连忙跳开。
她明白符瑾为何发怒,不说符瑾与潘家有渊源,就是萧瑶也为潘巍一家的遭遇忿忿不平。
如今真相大白,符瑾发个脾气也没啥,但是——
干嘛连她的验尸文书和奏折也扫掉了,这一份可还没有看呢。
“喵——喵——”
萧瑶连叫了好几声抗议,她很生气地用爪子扒拉掉那一些盖在她验尸文书和奏折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符瑾却反应过来了。
他连忙过来,弯下腰将萧瑶抱了起来,低声叱道:
“小东/西,没伤到你吧?
都是墨汁,你扒拉什么?
乖乖的,别岛乱。”
萧瑶闭了闭眼,无奈而虚弱地“喵”了一声。
看来,只能等到天亮,她变身为人时,才能跟他说明了。
“陛下息怒,”灵徽道姑安抚道,“如今真相大白,该是考虑为潘巍平反的事情了,单单发脾气并不能告慰死者。”
符瑾缓过神来,逼问灵徽道姑:“永乐,你为何要为潘巍平反?
你为何手握帐册?看你经历,你与潘家没有什么牵扯,更何况你已经失忆了。”
“诶,”灵徽道姑长叹,“正是因为知道陛下会有这么多疑问,
所以不敢光明正大呈交证据,只想偷偷进来,偷偷离开,
没有想到惊动御猫,只好现身相告,一切只是为了怕惹麻烦罢了。”
符瑾追问:“朕只想知道真相。”
灵徽道姑微微点头:“那就启禀陛下,虽然我失忆了,但是母亲一直把之前的事情告诉我,听说小时侯,我跟这潘家的女儿们见过面。
当年,每逢小年夜或中秋夜,或者万寿节,大臣们的家眷也会进宫,参加御宴。
听说,我与潘家女儿们特别投契,尤其是年龄相仿的潘六娘子和潘小娘子,常在一起玩。
只可惜,潘家和颜家都不幸。
先是潘家出了事,三年后,我爹也出了事。
我失了忆,流落民间。
可是我的师父玉虚子是江湖中人,而潘巍的侍卫聂星宇也是江湖中人。
主人一家含冤而死,这些年,聂星宇一直在寻找证据替主人翻案。
这些,是聂星宇交给我师父,我师父又交给我,让我有机会呈给陛下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