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可以明白,陛下。”潘锦愤怒道,“你也曾经被困住过,
你的能力也不差,可不是无法逃/脱么?
如果有机会拿到做脸皮的材料,如果有时间偷偷做脸皮,那谁不想做呢?
谁不是千方百计想逃跑呢?
当年,我们的惨况,你所听到的,也不过是百分之一。”
“大胆!”文武百官正要叱责潘锦的欺君罔上,符瑾就出言喝止了。
“不必责怪她!”他那双冰眸里盛满怜悯,悲凉地看着潘锦,“你的遭遇朕很同情,是朕失言了!朕知道真相的时侯,你们已经死了,朕当时的确无能为力,
但这些年,朕无时无刻不把这事记挂在心上,所以,一有了证据就替潘家翻案。
幸好,你没有死,那你其他的姐姐呢?”
潘锦定定地瞧了符瑾一会儿,苦涩地扯了下嘴角,声音低柔哀婉起来:
“对不起,陛下,请恕罪!这原本也不应该责怪您。
陛下一点儿也不知道实情。只是最终,只有我留得性命。
是聂星宇救的我,当时我并没有死掉,被扔到乱葬岗时,
我确实已经断气了,不过,命大,下了一场大雨,我居然奇迹般生还了。
聂星宇跑到乱葬岗,正好救了我。
可之后,他想再如法刨制,几次跑到乱葬岗去,想去救人,却再也没能发现姐姐们有一个有生还的可能。”
符瑾沉默不语,或许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潘锦,只是怜悯地凝视着她。
潘锦苦笑:“或许,这是我们潘家的命运!
如今翻案,全靠陛下,还有顺天府楚大人。
我作了张脸皮,换了付脸孔,栖身于长乐坊,苟活几年,也没有办法为父申冤,
一直到摄政王倒台之后,宋氏兄弟死去,潘家翻案,
我才敢公开站出来,表明自己的身份。”
符瑾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毫不避讳地直接问道:
“那么,他们是你杀的吗?你有充足的杀人动机!
事发地点正好也在你所在的画舫,没有足够的理由,你的嫌疑洗脱不了。”
潘锦冷笑:“如果凶手真的是我,那我怎么敢过来主动亮出身份?
任何人都有可能想到凶手是我,会不会太明显了?
我倒觉得是有人在故意杀人,想嫁祸给我。”
“谁?”符瑾犀利地问道,“是住在锁岛翠微庵里的灵徽道姑吗?
她同样也有嫌疑?”
“哦,不!”潘锦快速地否认,“怎么可能是她?
她是出家修行之人,不染红尘俗事,与潘家无渊源,与宋家亦无仇,
怎么会杀人?”
符瑾道:“你可知道,潘家之所以能够翻案,全凭灵徽道姑送来仇微的帐册,
你怎么会认为,没有任何渊源?”
“什,什么?”潘锦现出吃惊的表情,“那,那可能就是巧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做,我只知道锁岛上有一个灵徽道姑,
从未见过她的人,我怎么知道她到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