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潇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忿。
但是那气忿里所传达出来的意味,并不仅仅是为自己打抱不平,更多的是对于愚蠢世人的失望。
“哼,”他继续义愤填膺道,“众人也知晓,何泰之所以能够在官场和商场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全因为他懂得把赚得的银子分一部分给当时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符昊天。
所以,我的推断完全合情合理,摄政王符昊天完全可能因为想要独占何泰所有资产,而杀了他全家,并且把杀人的罪责全推在我一人身上,让我当他的替罪羔羊。
符昊天完全有动机、有能力这么做。
并且,你们也看到了结果——如今何泰在奉天大街上的所有商铺和房子,目前在谁的名下?
我已经打听过了,已经收归朝廷所有了吧。
如今,当然是在国库里,但那是在符昊天死了之后,在他死之前,收归朝廷,其实就等于到了符昊天的荷包里。
我有没有推测错,完全可以去查出来,楚大人,只要你去查,立刻能查出来!”
祈潇的声调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果断,就像他是个可以直接下达命令让别人去执行的主儿。
“何泰明明有一个远房同族兄弟,也就是现在的户部尚书何璟,为什么何璟不能继承他家的产业,而全归朝廷了呢?
我相信,当年的事情跟何璟无关,但是何泰家的产业的去向,很能说明案件的真相,我希望楚大人能明察秋毫,还小的一个公道。
如果我真的有那个野心,见财起意,那么我完全可以都不必有任何作为,和我夫人琴瑟和鸣,等二老百年后,所有的产业自然就是我的了,又何必杀人?
我是真心喜欢何小莲的,这也是让我最痛苦的原因。
我怎么可能亲手杀死她?我疼她都来不及。
何小莲很美,多才多艺,又善解人意,我对谁狠心,都不可能对她狠心。
可是,她也死了。
况且,如果人真的是我杀的,我何致于傻到用那种方式。
当时何泰一家都对我很好,也很信任我,我若是选择悄无声息地下慢性毒,再让他们一个个悄无声息地死去,那不是叫人抓不到把柄,也没有任何闲话吗?
何致于拿起刀,直接砍了一百多号人。
我是个书生,一个穷秀才入赘,我不是武将,没有孔武之力。
我杀只鸡都没办法,怎么有本事杀人?
这案件从头到尾疑点重重,可当时就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每个人都认定是我做的。
甚至,不给我任何辩解的机会。
他们直接把我打晕,拉着我的手,直接在上面画押。
但这些年,他们只是打我,没让我死,我也觉得很奇怪。
按理,像我这样的人,摄政王应该早点处决我,以免我有任何翻供的机会,可是并没有。
所以,这个案子,有些地方我也想不明白。
我希望,楚大人能查清楚所有的真相。”
祈潇的表达逻辑清晰,句句在理。
楚翎点了下头,想了一想,问祈潇:“还有一个问题,你确定何泰一家全都死了么?确定他的产业都是被符昊天拿走了?”
祈潇“呵呵”笑了两声,看着楚翎反问:“这个楚大人可以去查。
当年,我在第一时间就被抓进大牢里,接着就是各种严刑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