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宁瞪他:“快点给我松手,都因为你死死拉着我,害得我昨天晚上连觉都没睡好,快点放开,我要回房间补觉了。”
傅霆弦的脸色有些难看,松开了毓宁的手:“那就赶紧滚出我的房间。”
如果不是两人的身份有约,毓宁真想狠狠的给傅霆弦一拳,自己费心费力的照顾了他一晚,最后换来的又是一张臭脸。
但是想到自己还有话要问,毓宁最终还是沉住了气,站起身来,给傅霆弦倒了一杯尚还温热的茶水。
“怎么?不是要回房间睡觉吗?”傅霆弦没有接。
“因为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话要问王爷。”毓宁认真的说道。
傅霆弦也察觉到了她语气之中的认真,接过了毓宁手里的茶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毓宁深吸一口气,接下来要说的话,即将决定她的选择究竟如何,而傅霆弦的态度也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决定了要做一个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而活的人,但是这个时候毓宁还是希望傅霆弦能够对他诚实一些,给一个她想要听到的答案。
“王爷突然吐血又昏迷不醒了,那么久是因为体内还有毒素。你能告诉我你究竟中了什么毒吗?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谁告诉你本王中毒了?”傅霆弦不悦的皱起眉头,“冷花?”
“关冷花什么事?在此之前我已经告诉过王爷很多次了,我的医术并不算差劲,早在我们成婚那天,我就知道你中了毒,昨天晚上你就那么倒在我面前,让我还是看不出,这身医术就该还给祖师爷了。”毓宁不无气愤的说。
傅霆弦轻笑:“你的医术,就算不还给祖师爷,也无甚差别。”
毓宁皱着眉头:“我也难道是想转移话题吗?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有这么难吗?你到底中了什么毒?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治好,或者说你身上的毒究竟有没有解掉的可能性?”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触动了傅霆弦的神经,他的眉头紧锁起来,直接将手里的杯盏砸了出去。
锋利的碎片擦着毓宁的面颊而过,削断了她的一截碎发。
毓宁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傅霆弦则是一把扯过毓宁的领口,勃然大怒似的看着她。
“毓宁,在你嫁进王府的第一天,应该就有人警告过你不许多管闲事,老老实实的做好你的王妃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去好奇你不该知道的事情?”
毓宁见过傅霆弦生气的样子,但从未见过他如此激烈的宣泄着自己的怒火,仿佛一头要吞噬一切的凶兽,而毓宁只是他眼前一个渺小到不足以塞牙缝的猎物。
那种悬殊巨大而产生的恐惧感,让人几乎站都站不稳。
可毓宁还是想要听到傅霆弦的回答,不是故意绕开话题,是真正坦诚的答案。
“是啊,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傅霆弦名义上的妻子,你不想我卷进来我也已经卷进来了,你不想我知道我也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你就不能试着相信我,告诉我原因呢?难道,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值得你去信任的什么?”
毓宁的声音几乎带上了薄薄的哭腔。
傅霆弦有些失神的松开了手。
他看着自己有些微微颤抖的手心,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漫长的对峙没有到来,很快傅霆弦就给了毓宁回答。
“滚出去。”
他用那曾让毓宁感到心跳不已的缱绻嗓音,说出了最残酷不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