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宁和傅霆弦四目相对,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傅霆弦则淡漠地错开了目光。
从轿子走到毓宁身边每一步都极具压迫感,这个男人是大燕最有权势之人,无论是谁见到他,都要敬让三分。
裕亲王见到傅霆弦来了,立刻热络的打了招呼,傅霆弦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傅南霜。
“本王如今来了,不知可还会有人笑话我的王妃?”
傅南霜又惊又惧,表情还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羞涩,“自、自然不会。”
毓宁看着傅南霜,她真是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爱慕傅霆弦的事。
脑海里闪过近亲不能结婚几个大字,毓宁面色复杂的看了傅霆弦一眼。
幸好傅霆弦不要孩子,否则生出来的岂不……
傅霆弦见她目光怪异地盯着自己看,当即皱眉,还没开口就见毓宁已经转过头去。
这个女人!他是不是给她好脸了?
一箱箱回门礼被抬进裕亲王府,所有的女眷都红了眼,要知道这里任意一箱东西都价值千金。
反观毓宁,明明没什么出挑的地方,却偏偏有了这样泼天的好运,谁能不在心里憋一口气!
傅南霜手里的帕子绞了又绞,眼神在傅霆弦和那些回门礼上来回往返。
这些本都该是她的东西,可偏偏都被毓宁这个贱人给抢走了!
自己明明给她下了药,她为什么还活蹦乱跳!
傅南霜咬着红唇,满是不甘。
……
进了裕亲王府,作为新婚夫妇,自然要被长辈问东问西,傅霆弦这人虽然性格很冷,但倒是很懂得尊敬长辈,对裕亲王也是有问有答,只不过大都是胡编乱造的答案。
真亏他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聊着聊着,话题就转成了刻板无聊的家国大事。
裕亲王叹了口气:“南方水患积年难解,马上又到梅雨季,只怕又有百姓流离失所了。”
毓宁无聊的紧,正想着找个理由出去走走,傅南霜便站了起来:“妹妹一向听不懂这些家国大事,不如咱们姐妹俩一块儿去散散心,聊聊天如何?”
毓宁看她一眼,这女人说话总是话里有话,这种时候还要折损她没什么文化。
她索性点点头道:“确实挺无聊的,义父,女儿以为南方水患堵不如疏,与其一味瘀堵,不如修缮水利,将其引灌到干旱的北方,岂不是一举两得?”
傅南霜心中冷笑,面上故作惊讶,“妹妹只怕不知道,我大燕地域广阔,这样的法子只怕是行不通的。”
毓宁耸了耸肩:“南方水患是积年之灾,修缮水利却是长善之法,久病自然得多用药。当然了,我没读过什么书,不懂这些,姐姐说的都对。”
傅南霜心中得意,正要再讥讽她两句,却听见一声沉吟。
“积年之患,确实得根治才行……”
那是傅霆弦的声音。
他居然正在认真思考毓宁的胡言乱语!
傅南霜心中大惊,立刻转移话题:“这些事我们女子家也插不上手,妹妹咱们还是出去吧。”
毓宁没再多言起身跟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