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血偿几个字如催命符在傅南霜耳边响起,她满脸惊恐的看着毓宁,仿佛她真的就是从地狱之中爬回来的恶鬼。
傅南霜口不择言的往后缩,已然癫狂,“是你抢走了父亲的宠爱,抢走了霆弦哥哥,是你非要搅乱我的人生……那些都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轻而易举就夺走!都是你的错!”
她句句怨怼,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人。
然而事实上,孤苦无依的原身备受她的欺凌,而傅南霜始终是高高在上的郡主,甚至轻而易举的害死了两条性命。
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毓宁站起身,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对方。
“原来在你眼里,得不到的东西就是别人设法抢走的,一条人命比草还要轻贱,你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郡主,难道在我父母去世之前,我不是被人宠爱的千金小姐吗?”
这滴眼泪为原本那个单纯善良的毓宁而流。
“我从来都没做错什么,是你自己狠毒善妒,傅南霜,没有人有义务一辈子宠你护你。”
毓宁说完,抬头看向裕亲王,“义父,我知道傅南霜是你唯一的女儿,而我奶娘不过是个下人,杀人偿命这种事情在她身上是做不得数的。可是,今日险些被毒死了人,不止我一个。”
傅霆弦沉着脸,“纵然本王和傅南霜是兄妹,但是意图谋害之罪也不能当做没有看见。”
裕亲王愧疚的点了点头,他此时也清楚这些年来毓宁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知道了自己这个骄纵的女儿到底犯下了多大的过错。
“她犯下的错,必然要承担后果。”
傅南霜一听这话,立刻扑上去抱住郁庆王的大腿,“父亲救我……我不过想弄死毓宁这个小贱人而已,我没想过要害霆弦哥哥的……”
这两句简单的变白让裕亲王整个人如遭雷劈,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关头,傅南霜还不认为自己想要害死毓宁是错。
“郡主害人性命,死不悔改,来人,剪去她的头发,遣送去长青庵!花信恶仆害主,送到柴房关押,明日丈毙!”
傅南霜难以置信:“父亲!你不能这么对我!若是母亲九泉之下知道了,定然会放心不下的父亲!”
“还敢提你母亲!”
傅南霜和花信一起被哭喊着拉走了,谁也不敢置喙一句。
毓宁对裕亲王行了个礼,“我叫义父为难了。”
裕亲王摆了摆手,沉浸在悲切之中,“不是你的错。宁儿,她做的那些,我替她向你说声抱歉。”
毓宁知道他的挣扎,如今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可以大度些,况且裕亲王对她不错,毓宁向来恩怨分明。
告别的裕亲王之后,毓宁和傅霆弦终于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除了心头的一根刺,毓宁心里畅快,就连迎面吹来的风都觉得惬意的很。
傅霆弦看着她带笑的脸,也觉得好笑。
“把本王都牵连其中,我的王妃可真是好算计啊。”
毓宁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算计?王爷这个词用的当真是好严重,在糕点里下毒的是她,我不过是不愿意被她害死罢了,怎么这在王爷眼里也成了算计吗?”
傅霆弦笑了笑,并没有生气,“顺应时势而为自然算不得,但从昨日回门之时,你便已经做好了要收拾傅南霜的打算。就算不是她自己轻举妄动,你必然也已经想好了别的法子让她暴露吧?”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有时不需要点的太透。
毓宁也面露微笑:“这一点大家心里清楚就好,毕竟是没有证据的事情。”
傅霆弦:“没有根据的事情,本王自然不会同别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