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宁被突然出现的傅霆弦吓了一跳,方才她正好在医术的某一页看到了一个有些新奇的方子,正想着记录一下,猝不及防就被打断了。
“什么?”毓宁有些懵,“这书就摆在外面,我连看都不能看了?”
身边的温雅禾则是立刻起身行礼,“臣女见过王爷。”
傅霆弦没有搭理温雅禾,只是看着毓宁道:“只要这些书还摆在王府,那就都是本王的东西,只有本王有权利让别人使用。”
毓宁不悦,她不过是想把刚才那本医书上的方子看完而已,傅霆弦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视线落在傅霆弦手中的医术上,书笺夹在中间微微露头,不知为何,毓宁忽的想明白了什么。
傅霆弦似乎很不希望别人看见这个书笺。
结合那上头写的让人肉麻到牙酸的情话,难不成傅霆弦真有个心上人,而这书笺就是他心上人写给他的?
字迹像是出自女子之手,毓宁见过傅霆弦的字,不是这个样子。
这书笺被保存完好的样子,上头沾染着的属于女子的淡淡香气,写下这书笺的人,或许就是傅霆弦的心上人。
怪不得要大发雷霆。
毓宁感觉自己的猜测不靠谱,伏小做低的试探道:“未经你的允许擅自碰这些书是我的不对,这医书我很感兴趣,不如你就借我看一段日子,看完我再还给你,保证完璧归赵。”
傅霆弦冷笑一声:“不行。”
“为什么不行,一本医术而已?”
傅霆弦满脑子都是毓宁先前提起自己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又看到她居然愿意为了一本医书低头,眉头皱的更深了。
“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本王不想,不愿意。”
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根尖锐的刺,刺的毓宁心头生疼。
她忽然笑了:“原来如此,我也不愿意把这书借我,大概是因为这本书对你很重要里头的东西。莫不是曾经的心上人写的,所以才这番小心呵护,生怕被别人看到?既然如此,我也就该找个箱子跟它锁起来,让除了你之外的人,谁也碰不到才好!”
傅霆弦呵道:“你说的有理,确实该如此,否则的话,总有些人记不住自己的位置,动不该动的东西。”
毓宁嘲讽的话被原封不动的原路送还,他也不是没见过咄咄逼人的傅霆弦,只是对方在外人面前总会顾及身份,可是今日却俨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忽视了温雅禾的存在。
毓宁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只有两个字,在乎。
他十分在乎那书笺的主人,所以才会这样的反常。
毓宁觉得胸闷的很,她安慰自己,肯定是因为没得到艺术上的那个方子才会如此,都怪傅霆弦这个小气鬼。
深吸一口气,毓宁努力笑了笑:“王爷说的对,人都该记着自己的位置才是,我本来也不该在书房这里待着。雅禾咱们走吧,别给王爷添堵了。”
温雅禾早就被他们夫妻俩之间的氛围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听毓宁招呼自己,立刻马不停蹄的跟上,临走还十分守礼的对傅霆弦屈身一礼,这才匆匆离去。
傅霆弦没有回头看毓宁离开的背影,只是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将那本毓宁以为他十分珍惜的医术,捏出了深深的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