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碗碎裂,发出“咔嚓”的声响。
毓宁一个刀眼甩了过去,那个叫喜儿的丫鬟被吓的惊在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若是我义父有什么三长两短,十条命都不够你赔的。”
毓宁撂下狠话,径直去查看裕亲王的情况,那毒药的药性强烈,吃下去之后立刻就会发作,裕亲王的嘴唇还是干涩的,周围干净,整个人看起来和先前没有二致,喜儿应该没有得手。
终于松了口气,毓宁转过身看着喜儿,对方显然很怕,表情带着惊惧,但是还在妄图垂死挣扎。
“王妃这是做什么,打翻了王爷的药可怎么好……”她的声音都在轻微颤抖着。
毓宁冷笑:“若我不阻止,只怕我义父也会落得李厨娘一样的下场,在她饭菜里下药的就是你,对不对?”
喜儿立刻跪倒在地,低着头眼神飘散:“奴婢不知道王妃在说些什么,奴婢也没有在下毒害死李厨娘,王妃您一定是冤枉我了!”
毓宁听了她的所谓解释,直接笑出了声。
“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李厨娘死了,我也没说过,你在她饭菜里下的是毒药!”
喜儿猛的睁大了眼睛,“奴婢、奴婢只是胡乱猜测而已……”
“啪——”
毓宁的巴掌不留情面:“我不管你平日究竟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但我义父他绝不是一个恶人,也绝不是一个偏颇之人,你要害旁人的性命,我随你去,但你要害他的心,我绝不姑息!”
毓宁说着端起了那半拉茶盏里还剩的几口浑浊药液,吩咐一旁的春茶:“去厨房后面抓只鸡来,你不是说自己无辜吗?那我们就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无辜!”
喜儿张着嘴巴,红肿着脸颊说不出一句话来。
春茶动作麻利,很快就抓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公鸡过来。
毓宁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药液灌进了公鸡的嘴里,只见这只原本还活蹦乱跳鲜活无比的公鸡,没多久就突然浑身僵直,鼻孔处流出鲜血,口里淌下涎液,三两下蹬腿的功夫,直接一命呜呼了。
周围的下人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为了这只公鸡的死,而是因为喜儿居然敢在裕亲王的药里下毒。
毓宁冷冷的看着这个面容柔弱的女孩儿,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居然想要连害两条人命。
“如此这般你还要怎么抵赖?难不成这只鸡是自己把自己害死的?”
喜儿身子瘫软的半跪在地上,声音发抖:“奴婢无从抵赖,是我想要报仇,所以才在李厨娘的饭菜还有王爷的药里下了毒。”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毓宁步步紧逼。
喜儿的眼眶蓄满泪水:“因为我恨!我恨李厨娘处处欺辱我,我恨她总说我是下贱玩意儿,我恨她轻薄我的出身,我恨她辱骂我娘!她对我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我凭什么不能杀了她,她死一万次都是应该的!”
声嘶力竭,句句泣血。
“那我义父呢,他送来大人亲戚这王府里的下人没有一个说他不好,他又何曾欺辱你轻贱你,让你这样千方百计的谋害他的性命!”
毓宁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因为力气太大,扯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
翠儿目光忽然变得有些躲闪,垂下眼睛,试图挡住自己的表情。
心虚的表情。
“我被这样对待,他身为这个王府的主子,却从未管过一分一毫,难道不算有错吗?”
毓宁只觉得心火狂烧,恨不得再给翠儿几个巴掌,好把她给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