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发丝随着冷风纷飞，在毓宁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另一柄暗器又接踵而来，这一次瞄准的对象就是她自己。

幸好冷月一直守在旁边，一把把毓宁拉到了自己身边，堪堪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毓宁惊魂未定，窗纸破了一个洞，没有多大，对方却十分精准的穿过这个洞，把两柄暗器扔了进来。

一看就是功夫了得。

“王妃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冷月紧张的呼喊让毓宁回过神来，她愣了一下，才呆呆的将目光看向喜儿。

喜儿的胸口插着一柄漆黑的铁器，短柄短刃，色泽漆黑锋利，闪着阴狠的光芒——是一把飞刀。

毓宁立刻扑倒喜儿面前，打算给她止血，做急救。

伤口看起来并不深，只要毓宁用一些现代的器材，一定可以保住喜儿的性命。

一定可以！

“咳……咳咳……”

喜儿剧烈的咳嗽起来，眼神也变得漂浮不定，似乎无法聚焦，像是在看着毓宁，又像是在看向窗户上那个破败的洞。

洞口透出风声，如同哀嚎。

每次咳嗽，都有血沫子喷涌而出，沾上了毓宁的衣裙，留下如同雪地梅花一般，美到凄凉的痕迹。

毓宁正打算给喜儿止血，她的手颤颤巍巍的握住了毓宁的手。

虚弱的如同风中残烛。

“王爷是个很好的人……对我很好，对翠儿也很好，害了他……真是抱歉……”

不等毓宁回答，她的手已然无力的垂了下去。

“喜儿？”

毓宁惊诧的看着她，意识到了这个方才还在害怕的鲜活的女孩儿，现在已经没有了呼吸。

明明出血量并不多，伤到的位置也不是特别紧要的部位。

既没有伤到器脏也没有造成大出血，为什么会……

是毒药。

那暗器上头淬了毒，见血封喉。

毓宁像是突然哑了，说不出话来。

作为一个医者，她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在自己面前。

冷月伸手探了探喜儿的鼻息，知道对方已经没救了，转头看见毓宁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不已。

“王妃，她已经死了，不是你的错。”

毓宁不知有没有将这句话听进去，只是忽然深吸一口气，抓着冷月的衣袖。

“你不是会轻功吗？能不能把这个凶手给我找出来？”

冷月无奈道：“手下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王妃的安全，因此要对你寸步不离，至于那偷袭的凶手，王爷布置在王府的暗哨早就已经有所行动，一定会尽力排查，这一点王妃无需担心。”

这让毓宁感觉轻松了一些，比起难过，更重要的是要找到幕后凶手。

“去把翠儿带过来。”毓宁轻声道，“我需要让她看一看，自己如今用性命维护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冷月领命前去，很快就把翠儿带了过来，翠儿一开始还是那种咬紧牙关，不肯说话的神情，低头盯着自己的脚面，一言不发。

“有些话我不想再说了，你自己看看吧，这就是你一直咬牙坚持，非要替别人隐瞒的下场。”

毓宁指了指地上喜儿尚有余温的尸体，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