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宁感觉自己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了,沉重的呕吐欲望揉捏着神经,每一次呼吸都越发令人作呕。
该死,毓宁心中懊恼,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太多的东西牵引着毓宁的注意力,所以她几乎快要把肚子里这个孩子给忘记了。
孕期的女性本来就比较敏感,不只是精神方面,身体就会如此,稍稍有一些负面情绪,也可能会引起身体机能的大反扑。
本来这几天毓宁就没有好好休息,吃喝还不规律,今天又被傅霆弦这个臭男人气了一通,一个没忍住,妊娠反应就剧烈起来。
毓宁还以为自己能平静度过这几个月呢。
深吸了一口气,毓宁已经没有东西能够吐出来了,腹内空空,胃中泛起酸水,有些莫名的灼烧。
毓宁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茶香沁人,毓宁感觉好受了一些。
抬起头,傅霆弦正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
“你病了?”
他的声音有些许的局促,微皱的眉头透出些许的担忧。
毓宁一听这话神经就紧绷了起来,立刻摇头否认:“没有、没有的事。我只是这几日休息的不太好,时常忘记吃东西,这会儿事情终于解决,心情一下子轻松了,所以才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说着,毓宁还不忘观察傅霆弦的表情。
然后她就看见了对方眼中显而易见的怀疑。
傅霆弦硬邦邦的开口:“冷花医术不错,现在就在外头,叫她进来给你诊治一下吧。”
毓宁拒绝:“不用麻烦冷花了,我自己就是学医的,有什么毛病心里清楚的很。”
笑话,要是真的让冷花给自己把脉的话,那怀孕的事情不就暴露无遗了吗?毓宁辛辛苦苦的瞒了这么久,断不能这样轻易的就功亏一篑。
傅霆弦的声音冷了起来,多了些许的压迫感:“本王虽然不在意你的死活,但是太妃在乎的很。医者不自医,这句话你难道没有听过吗?不要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在本王面前故作坚持。”
傅霆弦这人,每一句话都能精准的让毓宁生气。
不过她这个时候需要的就是和傅霆弦生一场气。
毓宁“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接把手里的茶盏摔到了地上。
“傅霆弦,我说了我没病就是没病!明明说好井水不犯河水的,你非要一再干涉我,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想让我一直留在王府做你的劳什子王妃吗?”
傅霆弦看着飞溅的碎屑,眼神有些诧异,目光沉沉的盯着毓宁看了一会儿,毓宁倔强的和她对视。
两人目光相接,寂静的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毓宁心中慌张,面上却丝毫不愿退让。
两厢对峙,最后是傅霆弦先收回了目光。
“既然你毫不在意自己的死活,那就随便好了,记住,之后你不管如何,本王都不会再管你分毫。”
毓宁:“求之不得。”
然后顺理成章的转身离开。
傅霆弦脸色沉沉似海,酝酿着无尽的风波。
他捏着杯子的动作越发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上好的三彩青瓷花茶盏在他手中碎成齑粉。
他怔怔的松开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似乎在为自己如此在乎而感到由衷的诧异。
“冷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