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薇这趟出来肯定带了岳山笛,回忆起昨晚的惊心动魄,她定定心神,道:“我想去见见安王。”
“不急,东巫还在京都,等我把东巫除了,你再去见安王也不迟。”
“我带着笛子就不会有事。”林浅薇转转手中的岳山笛,道:“沈大老板你就放心吧,我再怎么想查清楚四年前的事,也不会贸然去见安王。这个东巫倒是不用管,我们不追杀他,他也会再次找上门。”
沈然索性盛碗粥喝,看来是他多虑了。
小坐一会,工匠们要来干活了,林浅薇起身告辞,给儿子买驴肉火烧去。
糖崽睡醒就有好吃的,乐得合不拢嘴,听闻父王生病了,又一口也吃不下,朝着父王的卧房跑。
看见裴楠坐在榻边,糖崽腻歪歪地往裴楠怀里蹭,“师兄,我父王什么时候能醒呢?”
“问师父。”
裴楠放下装有琉璃石粉的碗,由着小师弟蹭他。
“娘亲没有跟我说,娘亲买了饼饼回来就去睡觉了。师兄,父王中午能醒吗?”
“不知道。”
“下午呢?”
“不知道。”
“晚上……”算了,本宝宝不问了,师兄肯定又要回答不知道。
本宝宝和师兄一起守着父王。
父王一定会好起来!
下午。
裴楠灌给司空霁半碗药,司空霁的脸色红润了一丢丢,但还是不见醒转。
正常的哈!
覆水之毒有这么好控制,就不会困扰司空霁多年了。
裴楠重新端起装有琉璃石粉的小碗,一遍遍捏些琉璃石粉在指尖慢慢揉搓,感知指尖最为细微的变化,记住琉璃石粉的粗细。
糖崽盘着小短腿坐在榻边,有个问题想好久都没有想明白,问道:“师兄,我父王是不是你的师娘?”
裴楠一听就陷入沉思,遇到了人生一大难题。
一大一小的师兄弟俩,就这么一个捧着包子脸,一个端着碗,各有所思。
良久,师兄弟俩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师兄,你是我娘亲的徒弟,仅此而已。”
“对。”
师弟说得极是。
人生难题迎刃而解。
林浅薇一觉睡到三四点,接裴楠的班照看司空霁。
裴楠留在王府陪小师弟玩。
到了凌晨,林浅薇熬不住地打瞌睡。
司空霁迷迷糊糊梦见林浅薇死在东巫手里,猛得一下掀开双眼,神思一瞬间就清醒了。
是梦……
这女人好好的,趴在榻边睡得正香。
他不想吵醒她,脑子里又想起了那个认识他王妃的男人。
二人的关系扑朔迷离!
“起来,你压着本王的头发了。”司空霁道,身体还很虚弱,不爽的语气却没半分含糊。
林浅薇横一记冷眼给司空霁:“女人的词你也说,臊不臊得慌?”
她也是服了司空霁,比她预计的时间早醒了好几个小时。
司空霁试着撑坐起来,没能坚持一秒就倒回卧榻,浑身酸软,缓了好几口气才有力气说话,可是苍白的唇一掀,比之前的语气还要不爽:“林浅薇,你要是嫌本王耽误了你,我们就和离,翊儿跟着本王,你想去哪去哪,想跟哪个男人过就跟哪个男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