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薇把儿子塞给娟子抱走。

别再大清早上演不给亲妈留活路系列。

裴楠想笑，瞄见师父大人的脸色越来越黑，才老实地递上新磨的琉璃石粉。

林浅薇倒进手心里瞅瞅，还不错，和她之前给裴楠的样品一样粗细。

徒弟这几天没偷懒哈。

她带裴楠去司空霁书房的密室里，翻出星轨和陈七从谷里挖回来的一大筐琉璃石，抓了一把给裴楠，道：“这些给你做练习用，手法上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力度的把握只有靠你自己练。”

琉璃石的硬度不算高，磨粉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用力过猛。

除了练，真没别的法子。

裴楠兜着衣摆接住琉璃石，太过小心翼翼，动作都有些发僵。

他爹当了大半辈子御医，十几年的御医院院判，也没见过这么多琉璃石。

太晃眼睛了，太诱人了。

转手卖掉的话，几辈子吃香喝辣的也花不完。

但他打死也不会卖！

林浅薇将裴楠带去药房，将一本早就准备好的小册子放在裴楠兜着的琉璃石上。

她道：“背熟小册子里面的口诀，没背熟之前别来见我。”

裴楠看看小册子的厚度，也就一般般，他看完同样厚的医书只需要两个时辰。

“师父，晚上见。”

“不用这么快，为师并不想见你，你总听墙根，还偷看，烦你了。”

“恰巧碰见。”裴楠道，担心字数说少了，飞快地补上两字，重新说过：“今天恰巧碰见。”

“我不管是哪一天，总之，再有下次就别叫我师父。”

“真的？”

“比真金还真。”

“杀你！”

我去！！

裴楠身上的那股子杀气，说冒出来就冒了出来。

林浅薇默了，收回刚才说过的话。

想来也是，她都是个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主儿，怎么可能教得好徒弟？改掉徒弟一说话就杀杀杀的毛病？

“你的扇子呢？”她问道。

裴楠一股脑把琉璃石和小册子倒在桌上，瞬间甩开扇子，就听刺啦一声，割下一大块袍摆。

林浅薇吓了一跳，秒退几米开外，“你干嘛？打架？杀我？？”

“不是。”

裴楠把琉璃石和小册子放在割下来的袍摆上，仔细包好，往后背上一拴，双手递上扇子：“师父，给。”

原来如此。

林浅薇醉醉的。

她看看裴楠的扇子，其实就是一般的纸折扇，因裴楠功力不错，才有了锋芒毕露的杀伤力。

“之前给绑扇子的绳子呢？”

“断了。”

“你在宫里杀人了？”

“差一点点。”

好吧。

林浅薇放弃找新绳子，跟裴楠商量道：“你以后尽量减少杀杀杀，我尽量减少喊打喊杀，如何？我们相互监督。”

不曾想，裴楠扑通一声跪到赤红的裙摆边，“徒儿不敢。”

“……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改掉坏毛病，朝着更好的自己出发。”

“师父很好，完美。”

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