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不了眼前命悬一线的女人。

“司空！”裴楠倒了杯水泼在司空霁的脸上，想不到别的办法让司空霁冷静下来。

司空霁湿了一脸，水是凉的，混在水滴里淌出他眼角的泪格外滚烫。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想失去这个女人！

这女人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回顾宅？霁意楼？四季茗香，还是……

司空霁一把抓起黯淡无光的琉璃石。

万枯谷！

那个曾让他捡回一条命的山洞！！

司空霁仔细安排下去，裴楠守宫里，云踪守摄政王府，星轨守顾宅。

巨雕一并留下来看家护院，儿子和顾心雅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他从密室里取出兵符，慎重地交进裴楠手里，道：“若遇万不得已，你拿这个去找萧固，这是萧固最想要的。”

“这不行！！”

裴楠把兵符塞还给司空霁。

这可是能够直接调动大荣千军万马的兵符，先帝临终前亲手交给司空霁的，是司空霁最大的权力依仗！

一旦交了出去，等同交出摄政大权。

但是司空霁执意把兵符给了裴楠，道：“我不知道什么时才能带着你师父回来，万一我离京久了，生了变数，只有萧固能压得住大局，而且萧固不会拥立新君。”

关键就在萧太后无子！

与其拥立新君，不如拿着兵符，挟如今的小天子以令诸侯。

裴楠猛得想起一事，“代价！！”

萧太后离宫，萧固不依不饶，都到霁意楼闹上了，朝堂上那么快安宁下来，就绝对不是移交南无和何金生那么简单！

虽然何金生否认了南无的皇子身份，但萧固和那几位一直唱反调皇子王爷，照样能翻出花样来！

司空霁只道：“我离京后，一切都拜托你了。”

“告诉我！”

“你师父重要，我马上启程。”

裴楠堵到门口，不如实告诉他，就踩着他的尸体出去。

司空霁只好去拿了封信，留给裴楠慢慢看，他拿上云踪收拾好的衣物，往后背一系，抱起林浅薇跃出王府，朝着万枯谷的方向狂奔。如同他几个月前去万枯谷的时候，一路脚不沾尘。

裴楠看完密信，拔脚就要去追司空霁，没追几步又停了下来。

他必须留下来守住大本营！

目前的安宁是司空霁用平定天罗教换来的。

天罗教如同恶瘤，盘踞在大荣北境，蛰伏数年后，最近动作频频，势力极速扩张中，北境边贸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从天罗教出现至今，唯一让天罗教吃了败仗的便是司空霁。

换而言之……

裴楠看向万枯谷的方向，师父痊愈后，司空回京的头一件便是重披战甲，带兵出征。

密信的最后一页是军令状。

此战若不能彻底拔去天罗教这颗毒瘤，司空霁以死谢罪。

那些巴不得司空霁身首异处的人，都在盼着这一天，所以朝堂暂时安宁了下来。

师父知道这些吗？

“裴公子。”云踪不想打断裴楠的思绪，无奈必须走一波提醒，“该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