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薇装作不知道,等到肉眼能看见草庐了,她才故意一惊一乍地道:“原来你带我来看师父呀。”
“嗯,你不乐意?”
“都到这里了,我不乐意有用吗?”
忒没用!
但是呢,她挺乐意的。
盛百川还没睡,坐在棋台前摆弄着一盘残棋,似乎料到司空霁会来。
司空霁仔细看了看棋局,落下一子,道:“这局残棋可破。”
“黑子来势汹汹,但后劲不足,不如白子的布局来的稳固。霁儿,为师这里收着好多前辈人未解的残棋,等你归来,好好陪师父解一解。”
“是。”
司空霁从行军安排说了起来。
林浅薇像上次一样当听众,特别仔细地听盛百川说的每一句话。
盛老说着排兵布阵的事,但句句都能引出深意。
她越听越觉,自己从身体到灵魂都得到了进化和净化。
之后,林浅薇和司空霁睡在上回的茅屋。
算下来能睡两三个时辰。
天亮前回营就行。
她躺下就睡着了,睡得比上回还要香甜,醒来后浑身都有劲,心志也格外坚定,雷打都不会再动摇。
正如想儿子这一关她都过不了,还谈什么去救沈然的命?
就是不知道这段时间过去,沈然还活着吗?
她离京前去了趟药铺,听古叔说没有收到坏消息。
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林浅薇宽宽自己的心,蹭完早饭,她随司空霁告辞。
盛老像上回一样送她几步,单独跟她说了一些话,叮嘱道:“薇儿,穿好霁儿给你软甲,就算沐浴也要放在手边,随时能拿进手里。”
林浅薇向盛老揖了一礼:“我都记住,请盛老放心。”
“人老了难免唠叨,薇儿,你多见谅。”
“这是我的荣幸。”
林浅薇好想抱抱这位打从心里关心她的老人家。
能抱吗?
她递个小眼神问问司空霁。
司空霁无声点下了头,然当能,回头也抱抱他就更好了。
林浅薇自行屏蔽后面的意思,她抱了抱盛老,道:“我和司空霁先走了,盛老,您多保重身体,我留了张保养的方子,没事有空让仆子熬给您喝。”
“知道了,去吧。”
盛百川杵着拐杖站在篱笆边,目送二人离去,直到看不见人影子了才回草庐里,拿起林浅薇留下的方子,捋着白胡子笑了。
路上,林浅薇拉住司空霁道:“你没发现吗?”
“什么?”
“阿柔去过草庐。”
“你怎么知道的?”
“阿柔屋子里有很浓的催情药气味,但我还是闻到了阿柔身上的香粉气,昨晚我在盛老家里闻到了相同的气味。还有,昨晚的那壶茶和我在阿柔那里喝到的一样。”
司空霁递个佩服的小眼神,这女人的嗅觉和嗅觉都很灵光,莫名拐拐林浅薇的胳膊,神神秘秘地问:“你是不是在吃本王和阿柔醋?”
“没有。”
林浅薇一脸不高兴的表情,看上去像极了吃醋又不承认的样子。
司空霁顾着赶回营地,才爽快地告诉她:“算是起来,本王是阿柔的小师叔,阿柔的父亲也是盛老的弟子。”
林浅薇更不高兴了,师叔就师叔呗,加个小字,怪亲密的。
司空霁捎上林浅薇,一边往营地赶一边说:“本王几岁大的时候,阿柔的父亲就出事了,本王对这位大师兄没什么印象。后来本王大些了,奉师命护着阿柔,藏身青楼是师父的意思,青楼看似酒色之地,虽然有损女儿家名节,但是更能藏住阿柔的身份。”
“我以为又是孤女报恩呢。”
“哦?”
这话几层意思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