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薇说坐便坐了下去,想吃什么吃什么,盼着吃完了早点走人。
“林院判尝尝这个,朕喜欢吃的。”小皇帝给林浅薇夹了一块香酥鸭,自己也吃得津津有味。
“谢谢陛下。”
“也尝尝这个。”
蔚太后也给林浅薇夹菜,放在林浅薇面前的小碟子里。
司空霁等小皇帝吃完,就带小皇帝去检查功课,有意让林浅薇蔚太后单独说话会。
蔚子矜沏来一壶菊花茶,道:“哀家…不,我空有太后之名,却连普普通通的母亲都不如,春日里想带孩子去河边放风筝都做不到。细说起来又怪矫情,天下之间又有多少母亲能像我这样住在宫君,生的孩子能够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上。”
林浅薇尝了一口菊花茶,一尝就尝出来加了荷叶。
秋日里喝这两样东西降降火气倒也不错。
她道:“我也是当娘的,我更向往随时随地都能带着儿子高高兴兴出去玩。太后娘娘,我能理解你的身不由己,所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那日萧侯说出皇父一词,我的心里到现在都忐忑不安。二小姐,你救过我孩子的命,我真的很感激你,摄政王对我也有救命之恩,但我与摄政王之间真的没有见不得人的事。”
“司空霁都跟我说过了,我也相信司空霁,否则我哪会跟他谈婚论嫁。”林浅薇道,故意提及婚事,试探蔚子矜的反应。
但愿大荣的蔚太后不是演员。
蔚子矜如释重负般,有些小激动,“二小姐,我是不是多了一个可以说说体己话的人?”
这话怎么有点熟悉?
林浅薇仔细一想,荣靖跟她说过类似的。
长期住在宫里,享受着荣华富贵,但是也挺苦闷的,不是什么话都可以往外说,活得像会说话的哑巴。
不过呢,她林浅薇惯会奉行一个原则。
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道:“我来宫里走动的时间很少,也不怎么喜欢到宫里来,太后娘娘有心里话就跟摄政王说吧。”
纯字面上的意思。
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从某个角度来说可以坦诚相待。
没想蔚子矜的眼神黯然下来,默了一会,道:“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座华丽的牢笼?我有想过,或许是瑞儿亲政以后,我又担心瑞儿的皇后不够贴心,将来有了孩子,孩子们过于顽皮,真是越想越多,就觉得我这一辈子都只能在这里了。”
林浅薇随口一猜:“太后娘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想要拜托我?”
蔚子矜对上林浅薇的视线,不到一秒又垂了下去,手心里的手绢很快就被绞成了麻花。
几番欲言又止后,蔚子矜才说了出来,“听闻二小姐有法子让人假死,我就在想,二小姐能不能用这法子帮我出宫?”
不是吧?!
林浅薇觉得蔚子矜的话前后矛盾,既然这么记挂儿子,为什么还要一走了之?
她故意没有追问,等着蔚子矜自己说。
蔚子矜又是一番欲言又止,断断续续道:“我想去找一个人,不管他是死是活,找到了我就回来。我不会不管瑞儿,只是想暂时将瑞儿托付给你和摄政王一段时间。”
“司空霁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敢说。”
“那么你应该晓得,我私下帮你,万一出了岔子,后果严重。”
“我…我……”
蔚子矜哭了起来,看上去特别特别柔弱又无助。
林浅薇有些同情,但她绝对不会答应,真要出了岔子,最后买单的人是司空霁!
她道:“太后娘娘,我当你刚才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我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