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叫走了，这会儿在厨房里腌咸菜。”

林浅薇便把儿子交给倪小七，她一个人在药房里坐了一会，思来想去，都想去一趟穆王府，找荣盛再问问。

夜已深，街道上静悄悄的。

林浅薇加快脚步翻进穆王府，直接把岳山笛架在一护卫的脖子上，“带我去见穆王。”

“不用这么粗鲁。”

不远处的阁楼上，荣盛负手而立，清贵高华，像落进尘世间的一道月光，道：“我备了些酒菜，二小姐来得正好，我们小酌一杯。”

林浅薇松开守卫，跃进阁楼，随荣盛面对面坐下，道：“酒就不喝了，菜也不想尝，我们干脆些，如何？”

“愿闻其详。”

“如果我同你结盟，你要我怎么帮你？”

“能帮的都帮。”

“具体？”

“具体我说不上来，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绝不逼你背叛司空霁，也不会拆散你们夫妻。”

“口说无凭。”

荣盛无奈了，倒了一杯酒喝下，似乎不打算再说什么，首次提前结束谈话。

林浅薇起身就走。

不谈拉倒！

“等一下。”荣盛越发无奈，道：“我料定你今晚会来，但不料你脾气这么大，二小姐，你就不能退一步吗？我们好好商量结盟的细节。”

“我就这脾气，就算我们结盟了也是你听我的。”林浅薇勉强坐回桌边，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西舞在哪里？”

“我不知道。”荣盛可以指天发誓，他没有说谎。

他道：“西舞是五魁首里唯一的女人，几乎不在江湖上走动，而且是个一等一的毒药高手。二小姐，相思引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或许在我之前就已经有人找上了西舞，与我结盟只是他们的一步棋。”

“你想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难道不是吗？”

“不是。”

林浅薇不为所动地跟荣盛划清界线。

荣盛再次无奈，走到阁楼的窗边远望星空，隔了好一会儿才背对着林浅薇道：“萧太后宁愿收个养子也不扶我上位，都是因为恨毒了我的母妃，萧家人仰仗萧太后，萧固又是萧氏一族的宗主，所以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萧家人的帮助，反而被他们防着。”

林浅薇随口问道：“萧家人扶你上位不亏吧？”

“他们觉得亏，我母妃只是萧氏一族的旁支，母妃在宫里与萧太后争宠多年，生下了我，萧太后却只有荣靖一个。萧太后心里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处处排挤我，断我前程，否则我怎会没有一官半职，连早朝都不上用？二小姐，你若愿意帮我拿到户部尚书一职，我一定涌泉相报。”

林浅薇看不见荣盛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单单听进她耳朵里，她觉得荣盛是认真的，就像要争一口气，不再被萧家人打压。

但是……

她看着荣盛的背影道：“我瞅着萧家人不像在打压你，你也没这么惨。”

“如果我说我的母妃是萧太后逼死的，你会信吗？”

“你得拿出证据来？”

“司空霁应该是知道的，因为司空夫人当年亲眼看见萧太后给我母妃喝了一碗药，之后没几天，我母妃就不治而亡。”

不是吧？

林浅薇有些吃惊，心头更是半信半疑。

她现在就找司空霁问问，司空霁的话肯定比荣盛的话靠谱。

“二小姐。”荣盛再次叫住林浅薇，道：“我之前确实做过一些对你和司空霁不利的事情，便我也是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