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天天都这样。
司空霁新拿了一颗琉璃石给巨猿。
巨猿藏着捂着司空霁之前给的,不愿让司空霁看见。
摄政王来谷里快两个月了,再有两三场雪,过了最冷的时候,就该入春了。
小山大王那天跟它说过。
谷主与摄政王的婚期定在开春后,那时春暖花开,谷主的孝期也过了。
司空霁面无表情,拢拢袍子便回树屋去。
谷里是真冷。
刚到傍晚,大雪又下来起来。
但他还是会等下去。
他往添炭盆里添炭,把树屋里烘得暖洋洋的。
糖崽悄悄藏起娘亲以前用过的木梳,做个坚强宝宝,不哭不闹等娘亲回来。
“地瓜可以吃了。”司空霁道,搁在小盘子里和烤野味一起端给儿子。
“哇~”
这回的地瓜烤熟了耶!
父王烤地瓜的技术大有长进。
糖崽吃得美美的,挑最嫩最香的烤兔肉喂给司空霁,“谢谢父王给我做好吃的,我永远都吃不腻。父王这段时间辛苦了,一定要多吃点哟。”
司空霁老怀安慰,吃完收拾好就给儿子暖被窝。
大雪一直在下,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得特别低,宣布万枯谷才开始进入最冷的时候。
糖崽不能出去玩了,地上全是冰。
那些年本宝宝跟娘每到这个时节,娘亲就在屋里教他玩翻花绳,折千纸鹤,穿成一串串地挂在窗口,还玩搭积林呢。
司空霁不会这些,但他会的可不少,琴棋书画,刀枪剑戟。
他去附近的镇子里买了张琴回来教儿子。
君子之座左琴右书。
士无故不撤琴瑟。
糖崽听得认认真真,学得有模有样。
趴过最后一场雪,糖崽总算可以去雪地里撒泼打滚了,和父王一起玩茅草编的球。
“翊儿,跑慢点。”司空霁叮嘱道,雪太厚,儿子摔在哪哪就是一个坑,小脸都冻红了。
“我去捡球。”
糖崽朝着落在几米外的草球跑,刚才没有接稳,草球飞出去了。
咦?
这是谁呀??
有人捡起草球递给本宝宝。
糖崽抬头看去,这人穿着娘亲一样的红衫子,披着白色的裘绒披风,头上扣着披风的帽儿,只露出了小半张脸。
娘亲吗?
那小半张脸看起来不太像,可是本宝宝闻到了熟习的气息。
对方蹲下身,草球递到糖崽的手边:“给你。”
这声也不太像娘亲,可是好熟悉啊!
糖崽抱过球球,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面直迷糊,眼巴巴问:“你认识我?”
“嗯。”
“你认识我娘亲吗?你应该认识吧,要不你进不了万枯谷。”
“你又认识我吗?”
“好像认识,好像又不认识,我都看不到你的样子。”
“这样呢?”
女子拂下头上的披风帽儿,一整脸张美艳妖娆,莹红的唇瓣,白皙的皮肤,眼睛里好似流淌着月的光华。
“你,你…”糖崽哇一声哭了,扑进对方怀里,“你就是我娘亲,我认得你,认得你,你就是,就是就是。娘亲,我好想你呀,每天晚上都梦见你。”
林浅薇抱起儿子,眼泪就落了下来,“娘亲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
“也不要离开父王,父王又瘦了,想娘亲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