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巧贞默了几秒,长长叹出一口气,“你这个臭丫头,行事太过胆大,而又…总能让我无话可说。”
“太皇太妃的生辰要到了,那日所托之事,还请太皇太妃成全。”林浅薇道,给董巧贞揖了一礼,“我翻看了各国的史书,大多数摄政王到最后都不得好死。所以我要给司空霁留退路,在陛下亲政之前,能够松开这根拐杖。”
“你是不是想太远了?而且想的有点多。”
“不瞒太皇太妃,我若不想远一点,不想多一点,我在乎的人一个也守不住,包括我自己。”
“难不成还有什么事能让你提心吊胆吗?”
“的确有。”
“你给我说出来。”
“这……”
林浅薇不知道从何说起,勉强理了个头绪又说来话长,便概括成几句道:“我和司空霁在一起后,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桩桩件件,非我所愿,我无法回避,也由不得我回避。我心里就有些怕了,万一哪天防不胜防,满盘皆输。”
董巧贞能体会这些话,在冷宫里呆了那么多年,就是因为棋差一着,输给了当时的皇后,即便当初是自己非要去争,也着实是自己输得惨不忍睹。
“锋芒太露不是什么好事,你好自为之。”董巧贞道,抬抬手示意退下林浅薇,别的不用说了,这臭丫头明白。
林浅薇行礼告退,关在专属办公室里静一静。
裴楠来找师父聊两句,敲敲门道:“师父,徒儿可以进来吗?”
“不能。”
师父无情啊!
裴楠推开一条门缝,“别这样嘛,师父,昨天的热闹我一眼没瞅着。”
“别来烦我,我要打会儿瞌睡。”林浅薇道,躺在摇椅里转身背对,拒聊。
那,这……
师父有心事。
裴楠差跟班小宦官守到大殿外,一下朝就把摄政请过来。
司空霁以为出啥事儿了,脚不沾尘地飞到御医院,握着林浅薇的手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呀。”
“大徒弟说你有心事。”
多嘴!
林浅薇坐起来,伸个懒腰才跟司空霁道:“我和太皇太妃说些不开心的话,想起一堆破烂事,心里有点沉重,不过我躺了一会,好多了,走吧,回府。”
“明天不要去给太皇太妃请平安脉,在府里休息休息。”
“嗯。”
林浅薇也没打算去。
接下来到太皇太妃生辰之日,不宜频频出入安和宫。
——
摄政王府。
听闻儿子想吃烤红薯,当爹的烤上一大堆,不曾想,儿子啃着烤红薯,啃得眼泪汪汪。
“父王,我想巨猿了够。”
“不哭不哭,过段时间父王忙完手里的事儿,陪你回万枯谷小住。”
糖崽抹着眼泪摇摇头,“不能回万枯谷,娘亲说了,万枯谷是陛下的,不到迫不得已,不能再回万枯谷玩。”
司空霁听得心都碎了,当娘的至于这样吗?
不行,他得找当娘的说道说道。
林浅薇在药房里,做了一个小小巧巧的流苏,仔细绑在从暗庭带回来的银杏叶上,放进一本药书里保存。
司空霁走进药房就怼着林浅薇的脸道:“万枯谷只要还是我的封地,翊儿想回去玩就能回去玩。”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