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薇当然清楚这么做会面临怎样的风险。

她道：“林嫣然现在的状态就像被心魔所惑，我以功力牵引，就有可能被这心魔所摆布，失了我自己的神思。”

虽不至于她也患上失心疯，但若因此走火入魔，林嫣然会死，她林浅薇会半死。

“你教我，我来做。”司空霁道。

“不了，你在旁边看就行，若有意外，及时打断我，不用管林嫣然的死活，我本也不在乎。”

“你在乎。”司空霁妥妥看穿了林浅薇的内心，“薇薇，现在的林府比前段时间有生机，你没少花心思，也就不会在这种时候给林嫣然办丧事。”

“我自己应该能行。”

“但我比你更合适，一来我功力深厚些，二来我能真正做到不管林嫣然是死是活，我只要你好好的。”

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无情，除了她。

林浅薇动了动嘴唇，想要坚持，可还是被这男人说服了。

她给林嫣然施了一套针，灌下一碗安神汤，才仔细告诉司空霁要如何操作。

接下来便是守护与等待。

林浅薇寸步不离，一颗心悬在嗓子眼，时间每流逝一秒都比一年还要漫长。

终于的终于，谢天谢地，司空霁没事，林嫣然也还好。

就是司空霁有些累，回房调息了一个时辰就先睡了。

林浅薇还得给林嫣然扎针，扎扎扎，就快把林嫣然扎成刺猬，尤其是林嫣然的头上，不知道扎了多少针。

忙到天亮，司空霁打起精神去上朝，林浅薇都还在忙着给林嫣然配药。

“你也要多休息。”司空霁叮嘱道，他都不忍心天天晚上馋她了，也就不允许这女人一味医治林嫣然，半点不顾惜她自己。

信不信他真能把林嫣然掐死？

信！

林浅薇乖乖听话，忙完就去补瞌睡。

林嫣然还算争气，脑子越来越清醒，眼神越来越清亮。

一段时间后，俞珍按林浅薇吩咐的，试着提起穆王荣远，提起孩子一类的话题，林嫣然都没有发疯。

接下来便是巩固阶段。

林浅薇又得忙了，重新调整药方，每天晚上让林嫣然握着一块琉璃石睡觉。

林嫣然想不起发疯后的事，但渐渐记起了发疯之前。

“二姐。”林嫣然出来散步，找到老夫人的院里，跟林浅薇作揖道：“我有些心里话想单独和你说，可以吗？”

林浅薇便让娟子退下，房间里只剩她和林嫣然。

林嫣然眼眶一红就哭了起来，“二姐，谢谢你治好我的病，听娘亲说了些才知道我病得有多么严重，要不是二姐你，我这辈子都是个疯婆子。”

“既然知道，你就好好珍惜，不要想着跟别人比，人比人气死人，别人不吃亏，却把你自己比疯了，何必呢？这种傻事做一次就够了，我绝不会再医治你一回。”

“嗯，我不会再跟自己过去，也不会再跟二姐过不去，你能相信我吗？”

“这要看你怎么做，只要你不让我失望，我可以一直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