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姓马,先帝身边的老人,跟着良王去的赤国,一直照顾在良王身边。”
“良王身边还有这样的老人吗?”
“没有了,当时带去的宫婢和宫仆,陆续被良王遣散,只有马姑姑留了下来。良王对马姑姑格外信任,心情郁重时,会与马姑姑说上几句。”
这……马姑姑可能是良王的生母,德妃。
林浅薇暗自拿捏了一番,那些个陈年旧事该让大徒弟第道了。
她去拿来两壶酒,一边跟裴楠一边喝,一边试着道:“我听说你父亲曾是良王的专属御医。”
“嗯,父亲提过一两回。”
“你还知道些什么?”
“肯定没有师父知道的多。”裴楠忒狡猾,拿着酒壶跟师父碰了一下,“别试探我了,咱们师徒俩敞开了说。”
……好吧。
不过裴楠挺小心的,防着隔墙有耳,便借口官驿的酒不好喝,嚷嚷一大通,闹得整个官驿都知道师徒要出去喝酒。
林浅薇索性找了个绝佳的说话地方,暗庭在当地的暗桩,正好是一家酒馆。
最为隐蔽的一处雅间里,裴楠先喝了点酒,过过酒瘾,“这里的酒比官驿的好喝多了。”
“好喝也要少喝点,明天在天上飞,你昏昏沉沉掉下去了,为师不一定拽得住你。”
“就喝这一壶。”裴楠边喝边说:“关于良王的事,好多年以前我就知道父亲有所隐瞒,就是我当时那性子,榆木疙瘩似的不开口,一直等着父亲告诉我。”
“所以后来出事了,你父亲差点没命,你很后悔,就把性子改了。”
“嗯,师父,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林浅薇点点头,这就之头到尾,来龙去脉,一一说给裴楠听。
裴楠听完后格外冷静,也就没有多少意外,道:“我与马姑姑接触过好几次,始终觉得马姑姑不像一般的下人,现在看来,马姑姑应该就是德妃。当年的事情弯来绕去,成了绝对不能张扬的隐秘,若被赤国国君知道良王不是嫡出,等同被大荣欺骗,战火就将一触即发。”
“你呢?还查到什么了吗?”
“赤国国君很忌惮赤尔曼,处处防着赤尔曼逼宫,夜里都要放把匕首在枕头下,宫里整宿整宿灯火通明,因此,赤国国君越发不愿意立赤尔曼为储君,也不能立别的皇子。赤尔曼培养了不小的势力,对皇位势在必得,要么为赤国立一大功,名正言顺得到,要么就是来硬的。”
裴楠还道:“阿柔查实了一件事,来大荣给良王求医问药的主意是赤尔曼出的,那卷医案也是赤尔曼一手准备的,由此可见,想要害师父和司空的人,就是赤尔曼。”
“阿柔现在在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入关后,阿柔将查实的消息发往京都,便独自离开了。”
林浅薇不由有些遗憾,她特意给阿柔带了好多银票,想着问问阿柔有什么打算,她可以通过暗庭帮阿柔安顿好,司空霁还让府里的工匠给阿柔打造了一把兵器,她一并带来了。
可是……没机会代表司空霁亲手送给阿柔。
裴楠看见师父耷拉的小脸,他这当徒弟的,必须宽慰师父几句,“阿柔不简单,能照顾好她自己,说不定等她安顿下来,就会与司空联系。”
“只能这样了。”
“师父,良王很想回京都。”
裴楠说起另外两件事,“良王二十六七了,身边一个侧室都没有,听马姑姑说,良王不想让子嗣在赤国长大,宁肯不碰任何女人。良王身边除了马姑姑,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心腹,跟着良王不过一年时间,就得了良王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