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晖的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喜欢炼丹,喜欢到着迷的地步。
难怪马姑姑劝不住。
不过,林浅薇还是留意着苏安。
她同荣晖聊了小半个时辰,没看见苏安出现,良王也不提及。
她就悄悄在桌子底下碰碰了荣靖的膝盖。
荣靖会意,貌似听炼丹的话题听久了,自己越来越插不上嘴,像一被遗忘的门外汉,抱怨道:“能不能聊点别的啊?皇兄,我送丹炉来的时候遇到了小麻烦,多亏苏先生来得巧,我想谢谢苏先生,可是没再见着苏先生的人。”
荣晖表情自然地道:“苏安习惯独来独往,我都常常一整天一整天见不到他。”
“苏安是皇兄在赤国认识的朋友吗?不瞒皇兄,我听说了些,都说苏安是皇兄的心腹。”
这问题听来直接了些。
但是从荣靖嘴里问出来,好奇的成份更重。
荣晖便说起与苏安认识的经过,“一晃是一年前的事了,那时我重病在身,赤尔曼一边找人医治我,一边派人来盯着我,苏安就是其中之一。”
“啊?皇兄,赤尔曼的人你也敢用??”
荣靖都坐不住了。
林浅薇也得演一出,“我跟赤尔曼打过几次交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荣晖仍然对苏安深信不疑,“苏安游历赤国三四年,对赤国十分熟悉。他极不主张赤尔曼继位,混进赤尔曼的王府想伺机行刺。后来,苏安发现赤尔曼罗织党羽,如果赤尔曼不在了,这些党羽转头另侍新主,就可扶起一位傀儡新君。”
荣晖还道:“我与苏安认识后,起初只觉能聊上几句,我也没想过会与他成为挚友。直到我病势加重,也因后来的一些事,赤尔曼对我起了杀心,苏安寸步不离守着我,我才等到了林院判的药,活着回了大荣。”
林浅薇手里有能让赤尔曼倒台的证据,她想拿出来说一说,但是再一想,赤尔曼都敢对荣晖下手了,还在乎之前做的肮脏事吗?
肯定不在乎。
而且现在把证据拿出来,等于往赤尔曼手上递刀,赤尔曼连装都不必再装,直接逼宫。
算求了。
赤尔曼这一茬暂时不用管。
还是跟良王殿下聊点儿有用的。
林浅薇接话道:“苏先生是心中有大义的热血男人,我…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林院判想问苏安为什么戴着面具?”
“嗯。”
“因为苏安不能被赤尔曼以及其党羽耳目认出来,否则定会连累师门。”
“师门?”
林浅薇等着听荣晖说苏安出哪处江湖门派。
万万没想到,荣晖来一句,“我不知道。”
啊??
荣靖接过话题,忧心忡忡追问:“皇兄,不问清楚就如此信任苏安?”
“嗯,英雄不问来处。”
好吧。
荣靖和林浅薇一时半会接不出词了。
人家良王殿下也没说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今天这茶就喝到这里吧。
“林院判,请稍等。”荣晖特意差人取来几份丹方,送给林浅薇道:“这是我最为中意的丹方,也是我手抄的副本,林院判大可拿回去,改日我们再探讨。”
“好啊,谢谢殿下。”
林浅薇收下丹方,借口要去买点东西,让荣靖再陪陪她。
两女人从良王府出来,逛街逛到天色暗下来,荣靖才送林浅薇到王府门口,亲手把林院判交给摄政王。
林浅薇打出个大大啥欠,往榻上一躺就要睡觉。
司空霁在府里等了大半天,啥事也没干,盼着这女人回来好好说一说今天的收获。
可这女人……
他把她拽起来坐着,道:“良王有没有怀疑你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