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撂下话,折子扔给云踪就找顾心雅。
顾心雅正在给外孙女做春天的小裙子,看见女儿气咻咻走进来,啥也没先说就行跪礼,她连忙扶停女儿的动作,“出什么事了?”
“娘,我急钱用,能管你要些吗?”
顾心雅一听,连忙把银票地契,这些年添的几件首饰,一股脑装在盒子抱给女儿,“先拿着,要是不够,娘再想办法,尽快将田地和农庄卖了,再给你舅舅去封信。”
“谢谢娘。”
林浅薇哽咽了,但她不哭,有位这么好的娘亲是天大的福份。
司空霁假装躲灾般躲出王府,瞒着林浅薇去了戏园子。
不是闺房胜闺房的房间里,熏香的气味,香死人不偿命,司空霁坐了不到一分钟就想出去透透气。
元若往司空霁肩膀上一摁,尖着嗓子细声细气道:“王爷,别急嘛,还没换完药呢。”
“快一点。”
“是。”
元若好脾气地,手上的动作软绵绵中带着几分羞涩,就像黄花大闺女在为自家丈夫宽衣解带。
司空霁恶心起一后背鸡皮疙瘩。
他拍开元若的手,自己撕掉比蚊子翅膀还薄,将整个脖子裹了三四层的假皮。
“王爷,庭主没发现吧?这可是我这里最好的易容假皮,世间找不出比这更好的,就是我的手艺不太行,弄脸唬不住我,唉,我的心思呀,都花在学戏了。”
元若说着就拉长尾音,想要换成戏腔往下说。
司空霁赶紧打断,“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奴家……”
“好好说话!”
“得嘞。”
元若这才清清嗓子正儿八经道:“我联系上了姚三娘,江湖上最了得的贼婆子,她开了个价,这个数。”
元若朝司空霁比个1。
“一万两黄金?”
“十万,而且只是定金,成与成都不退,事成之后还要再收十万。”
“太贵了,你没压压价?”
一共二十万两黄金,大大超出司空霁的预算。
可是元若道:“怎么压?事情又不是男人压在女人身上,越压越爽,提钱而反生分了。”
“……”
“王爷,偷血色天火莲不但需要本事,还需要银子打点,买通必要的官员,这是杀头的罪,钱给少了没人肯干。再者,不是姚三娘一个人去偷,而是带上徒子徒孙,搞不好百十口人全折在这桩买卖上。所以价钱嘛,真的压不下去。”
“你有没有跟姚三娘透露,是我司空霁要血色天火莲?”
“没有,不过姚三娘好像猜到了,问我买家是不是大荣宫外的贵人,这大荣的宫外贵人嘛,当然数王爷最贵。细细想来,姚三娘有点奇怪,她还跟我说,如果是她心里猜的那位贵人,她可分文不取。”
哦?
司空霁的眼神亮了一瞬间,“传信给姚三娘,如实告诉她。”
元若一惊一乍,“哎哟我的王爷呀!您在开玩笑吗??如果姚三娘明面上是混迹江湖的贼婆子,暗地里却是赤尔曼的狗腿子,咱们花再多钱都弄不到血色天火莲了。”
司空霁只道:“照我说的办。”
得~
摄政王这么坚决,元若当晚就传信。
司空霁换好药回到王府,四下张望一番才溜进书房,今晚在书房对付对付,不宜招惹自家媳妇儿。
不曾想,他被自家媳妇儿堵了个正着。
“司空霁,”林浅薇晃晃手里的鸡毛掸子,“我忘了上回为啥事你打我屁。股,这回,你瞒我这么久,事又这么大,该我打你屁。股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