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廉志冒了出来,字字句句悬崖深不可测,派人下崖就是推人去送死,祁亲王为了钱不顾人命,枉为大荣之臣!
司空霁冷眼看向廉志,道:“如果这些失银落进别有用心之人的手里,以此在南境起兵造反,你可担得起这个后果?”
廉志竟然振振有词,“新君登基,万象更新,谁会在这个时候造反?除了司空霁,谁还能威胁陛下!?说来说去,都是你司空霁想要囤积军资,盼着这笔银子落入你的囊中!”
“落入我囊中有何不可?他日赤国来犯,你廉志领兵出征还是我司空霁?”
“你这是拥兵自重!”
“京都受灾,守备军与啸苍军从废墟里救出来多少百姓?你廉志可曾抬过一砖一瓦?此般下到万丈深渊搜寻失银,你廉志又能不能义无反顾?”
“我不能,难道你司空霁能!?”
“陛下。”司空霁冷眼扫过廉志,对荣晖道:“臣请旨,率五千啸苍军寻回失银,恳请陛下恩准。”
荣晖犹豫地看看林浅薇,然后才道:“祁亲王,失银掉落在虎口崖之下,朕从赤国回京都时曾路过虎口崖,此地委实凶险,但凡下崖者,从人生还。”
“臣知道。”
“五千啸苍军怕是不够。”
司空霁执意,“臣只带五千啸苍军,到时候再在当地州府调人接应。”
“那…”荣晖再次犹豫地看看林浅薇,她没反对,他才点头允了,这就下旨。
林浅薇才不会反对呢!
她只会和司空霁一起去。
下崖是个技术活,不在人多,而在身手矫健。
她回府就联系古叔,往虎口崖抽调一千名功夫过硬的暗使。
司空霁没理会廉志,这人不是蠢货就是小人。
林浅薇也没把廉志放在眼里。
可是!廉志居然叫上一堆所谓的才子学士,跑到四季茗香高谈阔论,说什么祁亲王还当自己是摄政王,还想着独揽大权,打着寻回失银的幌子,公然将上百万两税银占为己有。
林浅薇有再大的肚量容得下廉志说三道四,也容不下廉志在四季茗香放屁!
她一脚踹开茶室的门,抬手一挥,“拖出去,打!”
七八才子学士吓得当场求饶。
廉志却挺挺后背,拿扇子指着林浅薇道:“本官知道你一定会来,本官不怕你!责打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你要么灭了本官的口,要么就等着本官去陛下面前告御状!!”
林浅薇才懒得动嘴皮子,让人追着廉志打了十条街,打得廉志鼻青脸肿,但没有伤廉志的要害,有意留廉志一条命。
廉志第二天就当着百官的告状,声泪俱下。
“廉御使,适可而止。”荣晖一句话把廉志的嘴给堵上了,“在朕看来,你若背后无人撑腰,绝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一再借题发挥。”
荣晖已然看得分明,下朝就去马姑姑住的吉祥殿,“母亲,你已是后宫中人,安守本分为好。”
马姑姑啪一声拍在桌上,“晖儿,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朕的确没有什么根基,但也不需要母亲为朕筹谋,我晓得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像廉志之流,若还敢有下次,朕定斩不饶。”
与此同时,林浅薇跟司空霁浩浩荡荡出城。
她坐在马车里,撩开车窗帘子道:“是不是暂时又没我的事了,我可以睡一觉?”
“嗯,都安排好了。”
司空霁说完用就龙龈剑挑下车窗帘子,不让风吹着她。
林浅薇打个哈欠,舒舒服服打起瞌睡来,反正廉御使不会有好果子吃,马姑姑也够喝一壶。
当今圣上真不是好糊弄的好小皇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