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听完,差点哭晕过去。
但田氏的脑子还算清醒,“林大人一定是在怀疑什么,才会在这种时候提及验尸,我不拦着,但求林院判应我一件事。”
“什么?”
“如果老爷是被人害死的,求林院判抓住凶手,为我家老爷讨回公道。”
林浅薇必须答应,就算这件事与她无关,天子脚下也不允许有人枉死!
仵作这就带着学徒开棺验尸。
田氏管住两位哭闹的小妾,也不准六个孩子阻拦。
林浅薇再让跟来的衙役往灵堂外一守,章家人再也不敢说什么。
仵作很快验完了,“林大人,章夫人,章老爷不是摔死的,而是有人从身后拧断了章老爷的脖子。”
田氏听得眼前一黑,再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林浅薇守着章氏醒来,喂田氏喝下半碗温热的汤药,道:“章家不能没有夫人,还请夫人保重。”
“林大人,老爷为人和善,不曾与谁结怨,琉璃作坊也只是挣点手艺钱,怎么就遭人害成这样?我,我……”
田氏失声痛哭,差点又哭晕过去。
林浅薇在脑子里组织了一大堆安慰的话,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就这样陪着田氏哭,然后在心里发誓,无论真相如何她都会找出凶手,交给大荣律法处置!
她另外调了些人手来,帮着田氏打理章师傅的丧事。
司空霁一边几天过去都没有问。
他在等着林浅薇平复心绪后,细细说出他听。
裴楠来了,拉着司空霁在屋顶上喝酒,道:“我打听了些,章师傅平时不怎么跟人往来,除了经营琉璃作坊,就是琢磨技艺。京都里也已经传开了,章师傅是被人弄死的。”
“你和荣靖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我可不会像你,厚着脸皮吃了我师父,我师父不嫁也得嫁。”
“你是不是找打?”
“我师父心事重重,你闷闷不乐,要是打一架能让你痛快痛快,我舍命奉陪。对了,司空,我师父呢?”
“不在府里。”
“去哪了?”
“章家老爷今天下葬,你师父去送章老爷最后一程,还没有回来。”
“那咱们少喝点,多乖一点。”
裴楠忒自觉,喝完一壶就不喝了,半躺在屋顶上扇着扇子道:“荣靖跟我说她要找你问些事,都啥事呀?”
司空霁白裴楠一眼,敢情好哥们好兄弟今天来喝酒是为了套话。
他道:“你师父为睿宗的死自责,一直放弃查找睿宗的病因。”
“师父让我不要自责,那天在裴府都打我了呢,怎么反而师父自己困自责里走不出来?”
“你是御医,你师父是院判,不一样。”
“一样。”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反过来说,官大一级责任更大。”司空霁正色道:“你师父必须查明睿宗致死的病因,那天我也是这样跟荣靖说的。裴楠,好生追你的妻,这件事我会帮你师父查,不要你和荣靖插手。”
裴楠一听就听出来,“有危险??”
“嗯,不过荣靖不知道,这我没跟荣靖说。”
“那好吧,我不问不管,还帮你和我师父瞒着,但必要时候我会一管到底。”
司空霁拿着酒壶跟裴楠碰一下。
如此就好。
——
林浅薇大晚上了才回王府,泡个热水澡,缓缓身体和心里的沉重。
她还熏了炉安神香,才跟司空霁道:“我问过章家人,出事那天要来章家谈大买卖的人,就是让章老板做那颗琉璃珠的人。平时有不少顾客找上门订制器件,所以章家人没有多留意,能认出那人的人只有章师傅。”
“章师傅因此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