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姑姑气得要死，道：“林浅薇，你就不怕我坐实太皇太妃与恒亲王有染吗？，宫里谁不知道太皇太妃是你的靠山，你就这样不管不顾！？”

林浅薇理都没有理，朝勤政殿走去。

司空霁这会儿还在勤政殿中，刚与荣晖定下几件国事。

他朝走进来的林浅薇使个小眼神。

林浅薇会意，压下太皇太妃和恒亲王的事不提，只递上手里的折子。

荣晖看完就准了论功行赏，具体怎么赏明天早朝再议。

然后司空霁就带着林浅薇告退了。

从勤政殿出来，林浅薇赶紧问司空霁，“事情怎么样了？”

“陛下已差人将恒亲王送回王府，然后将常公公和那几个小宦官押入内侍司的严审。”

“这么说陛下知道是马姑姑干的？”

“嗯，马姑姑吃相难看，明里暗里逼陛下尊她为皇太后，无奈血浓于水，陛下要给马姑姑留余地，所以刚才我让你不要再在陛下面前提这件事，我们尽快妥善解决即可。”

“马姑姑就是仗着血浓于水，吃定陛下不会让她人头落地，她才敢这么来，还在去勤政殿的路上堵我。”

林浅薇仔细说了一遍经过。

司空霁听完就皱眉，有感事情不少。

他方向一改，朝内侍司去。

大牢里，常公公和那几个小宦官，受了大刑也没改过口。

司空霁看完供词，走到牢房门口无声看着常公公。

林浅薇有样学样，等着常公公先开口，琢磨着常公公能得万福寿亲手调教多年，心中肯定是明白人。

常泉压根不敢回视司空霁的目光，一直低着头，不出一分钟就开始掉眼泪。

“殿下。”常泉颤巍巍给司空霁磕头，四十多岁的身板抖成筛子似的，“老奴确实亲眼看见太皇太妃与恒亲王私相授受，想将陛下精心准备的凤凰金簪赠与恒亲王。”

林浅薇有意接了句嘴，“恒亲王可不是这样说的，而且陛下已经让恒亲王回府了，太皇太妃也无事，快没命的只有你们几个。”

“老奴确实有罪，没能管住那几个小蹄子的嘴，让他们说了出去。”

“你若不是有隐情，你的罪比这大多了。”

“老奴，老奴……”

司空霁将供词递给常泉，道：“你死了，常小蝶也活不了。”

常小蝶，常泉早年前收养的孤女，当亲生女儿的养在京中，专门置办了一处小院落，请了两三婆子悉心照顾。

司空霁查过常泉的底，自然知道常小蝶对常泉有多重要。

宦官挨了断子绝孙刀，常泉也不例外，百般疼爱常小蝶就为将来两眼一闭，有常小蝶料理后事，年年清明去坟头上柱香。

现下提及常小蝶，常泉老泪纵横，“小蝶无辜，都我自己拿的主意。”

“指使你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放过她，常公公，你还不明白吗？想要封住你的嘴，就得让常小蝶听话。”司空霁道，听来只是冷言冷语，却犀利地戳中关键。

常泉雷劈了似的踉跄往后一退，猛得回过神来，扑通给司空霁跪下，“求殿下救救小蝶，她才十六岁，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但你一定知道些。”

“是，是，老奴知道，都是那个人用小蝶威胁，若老奴不依，就要把小蝶送给廉御使做通房丫鬟。”

如此，林浅薇也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