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解下面巾，的确是林浅薇熟悉的那张脸。

但是这张脸上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眉心延伸到右侧脸。

“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林浅薇道，想象不出来宋前辈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宋景辰却还是那句话，“这个娼//妇不能留。”

“阿柔不是，哥，我们谈谈，要是有误会，说开了就好。”

“没有误会。”

宋景辰异常平静，目光静若止水，“司空霁辜负了你，你却还想包庇他，得已求全。”

“我没这么傻，包庇一个出。轨的男人。”林浅薇试着掰开宋景辰的手，把阿柔拽到她身后，她看着宋景辰，道：“哥，这伤疤我能医治。”

药房里有上好的药膏，早晚抹一点，再配上她的汤药，不出三个月就能恢复宋前辈的容貌。

但宋景辰道：“不用了，喝茶也免了。你相信司空霁，我就再信司空霁一次，但沈然不能留在你这里。”

听这意思，宋前辈要带沈然走。

林浅薇不肯，“哥，放过沈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沈然不是任何人的傀儡！”

“姐。”

熟悉的称呼。

林浅薇瞬间破防，哭泣道：“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我心里就像塌房子一样，如果不是所有的可能都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怀疑你。”

宋景辰眼里也有了泪，“我能为了什么？姐，拦不住你回到司空霁身边，我就来陪着你，帮你比以前拥有得更多，就算用人命去堆，我也不在乎。”

“这个理由太牵强，我认识的宋前辈不是这样的性子。”

“人总变。”

宋景辰最后看了看林浅薇，一转身便在夜色里不见了踪影。

沈然跟着醒过来，见人就杀，直到传来哨声，才朝着哨声的方向飞。

林浅薇脑子里更乱了，心里更痛了，仿佛一切都有答案，呼之欲出，可她无法接受，又逃避不了……

“王妃。”阿柔陪着林浅薇回到药房里，道：“我今晚就离开，那位绝对找不到我，请王妃放心。”

“你去哪里？”

“哪都都可以，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王妃，属下告辞。”

阿柔说走就走，原因很简单，王妃现在最需要的人不是她，而是王爷。

林浅薇在药房里等司空霁回来，不知不觉，衣角被她搅成了麻花。

终于，司空霁回来了。

他在回来的路上碰见阿柔，已经听阿柔说了经过。

“休息好才有精力琢磨没有解开的疑惑。听话，乖，为夫会一直在你身边。”司空霁道，带林浅薇回卧房，强迫她先睡一觉。

“司空霁，我，我……”

“明天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睡觉。”

司空霁熄了灯，哄孩子似地哄着林浅薇入眠。

林浅薇很艰难地睡着了，梦里全是那些揪心事，醒来后她心里仍然沉重得很，但她冷静许多，脑子里也平静下来。

司空霁照常上朝，以不变应万变。

他下朝回来才跟林浅薇道：“昨晚我在皇陵里挺顺利的，没有人发现，没用上陛下的旨意。薇薇，你若想出去走走，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去皇陵看看睿宗。”

“一会就去。”

“好。”

司空霁吃过午饭就安排上，骑马带林浅薇去皇陵。

林浅薇在睿宗的地宫前站了一会，她没有进去打扰睿宗安息。

她也没有脸站到睿宗的面前。

她这臣子当得一点也不称职，没能及时发现病因。

可是就算她发现了，她也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