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南安寺吃斋饭,荣靖食不知味。
“怎么了?宫里饭菜精致,公主大人吃不惯粗茶淡饭了?”林浅薇调侃道,心说公主大人平时没这么挑呀,要不怎么在皑关一呆就是好几个月。
荣靖借口肚子不饿,离开南安寺时,在回程的路上,才试着跟林浅薇道:“我是不是该跟裴楠成亲了?”
“你要是想,那就安排上呗。”
“我好像不太确定。”
“不确定就夯实感情基础再谈婚论嫁。”
“可是……”
荣靖再次欲言又止。
林浅薇听出这里面有事啊!
她拽着荣靖,怕荣靖跑了似地,追问道:“有人看上我大徒弟了?”
“我…我也不太确定。”
啊??
林浅薇觉着,再这样跟荣靖说下去,她得被荣靖说迷糊。
她拉荣靖去喝酒,在一家酒很香而又不起眼的小酒馆里,来上两壶酒,一碟花生米,一蝶酱牛肉。
荣靖几杯酒下肚,有点上头,才如实说了起来,“太皇太妃说思琪郡主看上裴楠了,最近思琪郡主去请安,都有意无意提起裴楠。”
“思琪郡主?就是那个没满月死了娘,后来又死了爹的孤女??”
“嗯。”
“我在宫宴和凤临节上见过一两面,一点也不熟悉,印象中,思琪郡主没啥存在感,虽然姓荣,但从祖辈开始,就跟先帝不是一个爹。”
“思琪郡主的父亲是战死的,尸身被天罗教挂在树上任凭野兽啃食。后来祁王杀退天罗教,才得已寻回仅剩的骸骨,一路护送回京都安葬。我父皇感念其忠心为国宁死不降,就将思琪接进宫中抚养,直到思琪满十六岁,才送回王府待嫁。”
之后先帝与小皇帝驾崩,荣晖登基,这一耽搁,思琪郡主成了大姑娘,再不嫁出去,就是一老姑娘。
林浅薇有感不妙,思琪郡主非要嫁给裴楠,这桩婚事怕就板上钉钉了,裴楠愿不愿意都得娶。
单单“抚恤英灵遗孤”这六个字,就能堵上裴楠想要拒婚的嘴,公主大人也得给思英灵遗孤让道。
林浅浅赶紧再问问,“思琪郡主现在住在哪?”
“定王府。”
“对耶,她爹是定郡王荣峻岭。”
林浅薇盘算盘算,道:“靖靖,如果不想错过裴楠,你就得先下手,抢在思琪郡主开口之前,否则就真的晚了,而且不太可能有回旋的余地。”
“我,我…”荣靖怪纠结,“我下不了决心,越想逼自己一把就越拿不定。”
“我大徒弟不是送了你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吗?”
“嗯。”
“你也送一件东西给我大徒弟吧,有些话当面不好说,就换个方式来表达。”
“可我需要做决定。”
“不用不用,把你心里面最想送的东西送给我大徒弟就可以了。”
林浅薇给荣靖倒酒,采用司空霁的招术,让荣靖喝醉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林浅薇装作不晓得,照常去御医院上班。
大徒弟没啥反常表现,看来还没有收到靖公主送的礼物。
“大人。”周子珩帮忙传话,“太皇太妃请大人过去坐坐,在花园里赏花。”
赏哪朵花呢?
不会是思琪郡主吧?
正好周子珩有差事要去安和宫的方向,陪林浅薇走几步道:“周家订购的药材再有几日就要送到了,我分了一批出来,想直接送去安置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