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楠是认真的,“我也要重新迎娶荣靖,那个,梁公子,你要不介意,咱们同一天办,请上咱俩的大媒人。”
梁亭山心中正有此意,与裴楠一拍即合。
于是。
三天后,荣晖下旨为两对新人赐婚。
老百姓大呼迷糊,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整个京都成比之前还要热闹。
司空霁特意请了天假,去裴楠新置办的婚宅再喝一回喜酒。
“薇薇。”司空霁有点想不明白,“你与太皇太妃绕了一圏,促成这两对鸳鸯,其实可以简单些。”
林浅薇喝下一杯喜酒,挺有感触地道:“这两对鸳鸯,彼此中心有情,才会着了我和太皇太妃的算计。说起来,办相亲宴的时候,我和太皇太妃不是这样琢磨的。唉……”
“叹什么气?”
“我庆幸,还好没把事情办砸,要不然我就害苦了这两对鸳鸯。”
司空霁摸摸自己女人的头,“你就爱操心,前段时间还跟说我裴楠和荣靖顺其自然最好,可是呢?一会一个样,薇薇,我都有点接不住招了。”
“我以后不再干这些弯弯绕绕的事。”
“简单最好。”
也最纯真。
林浅薇深有体会,不过她喝着喜酒,心里挺乐呵的。
这段时间下来,总算有一件开心的事。
——
宫中。
荣晖搁下看到一半的折子,疲倦地揉揉眉心,想跟苏安聊几句。
一直不见人影的苏先生,转眼走进殿中,“陛下。”
“还是你了解我。”荣晖道,把折子拂一边去,让常公公备来酒菜。
苏安陪着荣晖一连喝了好几杯才道:“陛下是不是在烦立后的事?”
“嗯,靖公主大婚,好些朝臣旧事重提,让我定下皇后人选,我母亲另外给了我一份名单,让我从中挑选。”
“没有中意的?”
“换来换去都是母亲安排的人,我没法中意。”
“我这有一人选。”
“谁?”
“司空晨。”
荣晖不由酒杯一搁,“苏安,司空霁根基极深,再立司空一族的女子为大荣皇,怕是不妥。”
“我的想法与陛下恰恰相反。”
苏安给荣晖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放眼朝堂上,司空霁的脖子最硬,就连陛下也难动分毫,因此,立司空一族的女子为皇后,只要司空霁点头,就没有人能阻拦,司空晨的心性也不错,定能辅助陛下,掌管后宫。再者,同样放眼朝堂上,最不可能背叛陛下的也是司空霁,既然如此,那就让天下人看见,陛下与司空霁君臣一心,共护大荣长治久安。”
“可是……”
荣晖仍然犹豫不决。
苏安拿过荣晖正要喝的酒,道:“陛下心中的那个人已经如同这杯酒,永远都不会属于陛下。”然后苏安重新给荣晖倒了一杯,“陛下心里也是明白的,听我一句劝,就算不立司空一族的女子为后,也不要再想着那个人。”
荣晖默了许久,道:“我都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从赤国到现在,我一直忘不掉。”
“我知道。”
“真的吗?她是谁??”
荣晖迫切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等着答案。
苏安不愿荣晖自苦,才决定说出来,“那女子唤作阿柔,之前是荣京里有名的花魁,后来去了赤国,暗中护了陛下好几次。前不久,阿柔出现在京都里,被司空霁堂而皇之地带回祁王府做妾却又不了了之。我推测,阿柔有可能是司空霁或林院判的死士,但纳妾这回事,我查了多天,没有查出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