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薇一扭头走了,看不惯梁家两老的这般做派。
梁书榕追出来道:“大人,等孩子出生,下官就安排爹娘回去,请大人放心,下官无论如何都不会委屈了娟子和孩子。”
倪小七也听得生气,想数落梁书榕几句,但被林浅薇给拉住了。
林浅薇道:“梁御医,有你这些话我没有不放心的,娟子没有选错人,我没有看错人。无奈老一辈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我无法认同,依着我的脾气,绝对不会给二老好脸色,娟子为了你们这个家,她选择忍让,这也是她对两老的尊重,但我这当主子难免会心疼。”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多陪着娟,与娟子夫妻一心。”
“若有难处,梁御医,你随时来找我。”
“是。”
然后林浅薇就拽着倪小七走了。
倪小七一步一感慨,“还好二楞子是孤儿,要不然换我受了这气,日子肯定过不下去。”
“不说这些了,说多了我会忍不住把娟子接回王府。”林浅薇道,陪着小徒弟进货去,顺便挑些新鲜的坚果带回王府磨牙。
当天晚上,都快十二点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的事,娟子早产。
林浅薇匆匆赶到,看见秋姑姑带着下人不停往房里送热水,不停地端着红透的血水出来。
梁母死死拉着儿子,“书榕,我的儿啊,你不能进去,不吉利。”
梁书榕急得快要发疯,“我是大夫,我可以进去,娘,你松开我,娟子经不起耽误!”
梁母眼看拉不住,就让梁父一起拉。
二老说什么也不要梁书榕进产房。
这时,一稳婆跑出来道:“不好了,又出血了!”
梁母居然来了句,“儿子还是女儿?”
稳婆说不准,就凭经验道:“像这样脚先出来的,多半是儿子。梁老太太,你们赶紧商量一下,要是有万一,保大还是保小?”
梁母立马塞给稳婆一大块金疙瘩,“我这儿媳妇,头一胎便生成这样,怕是不中用了,还请务必保住我的孙儿啊。”
梁书榕听得推门就要进去。
梁母和梁父赶紧拉拽住,梁母道:“书榕!你不要再胡闹!妇人生孩子阴气重,真的不吉利。再说了,娟子做了你的媳妇,就该给你生儿子,就该给我梁家绵延香火,女人都这样过来的。娟子要是有命生下儿子没命享福,都是她自己不争气,怨不得旁人。你也不用太担心,大不了再娶一个就是。”
秋姑姑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听见梁母的说词,直接将血水泼在梁母的脸上,“娟姑娘摊上你这样的婆婆娘,真是倒了大霉!”
梁母气不过,眼角余光瞥见林浅薇,就要跟林浅薇告状。
林浅薇想到娟子要紧,才松开早就攥紧的拳头,拂梁母一边去,然后就快步走进产房,握住娟子的手,“娟子,听我说,你会没事的,我来了,我一定能保住你和你的孩子。”
“小…小姐……”
娟子难产,疼得说不出来话。
梁书榕用力推开梁父跑进来,几乎是扑到榻边,“娟,娟,生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娟子落泪,用力用力点点头,再疼也不要自己晕过去。
“梁御医,准备银针。”林浅薇道,她先给娟子号脉,检查孩子的情况。
梁书榕忍着眼泪,迅速备妥银针。
林浅薇执针往烈酒里一浸,一连扎了十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