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沈然号脉,喂沈然服药,好大一会过去,沈然仍然没有醒转的迹象。
具体她说不上来,仅能确定沈然呼吸慢,脉搏慢,服用过类似假死药的玩意儿,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越是这样越让人不安。
“王妃!”云踪哭丧着脸来告状,“一老头坐在王府大门外抠脚,撵都撵不走。”
那是柏老吧。
林浅薇得亲自去请,此般司空霁能带沈然回来,柏老一定帮了大忙。
她提上一壶酒,往王府大门外的台阶上一坐,递酒给柏老,道:“喝点儿吧。”
柏老嗅嗅酒香,咕咕喝下大半壶,“好酒,痛快痛快!”然后就又抠起脚来,一点也不顾江湖大侠武林宗师的形象。
至于祁王府的形象嘛,落柏仲眼里都是浮云。
路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好几个顽童凑围着瞅。
林浅薇赶紧把顽童们打发走,跟柏老商量道:“您老挪个地方抠脚行吗?”
“不挪。”
“别没大没小没规矩。”
“那好吧,你是主子,你说换哪抠就换哪抠。”
林浅薇便领柏仲去锦园住下。
柏仲往柱子下一靠,一边喝酒一边继续抠脚。
云踪各种看不惯,不说祁王府是什么地方,抠脚也不卫生啊啊啊啊——
“王妃。”
药房里,云踪小小声问:“一定要留那位老大爷在府里吗?”
“嗯,都敬着些,老先生不是一般人。”
“可是他太不爱干净了。”
“那也得敬着,供起来都不为过。”
云踪听得一阵一阵发愣。
林浅薇没工夫细说,打发云踪该干嘛干嘛去,她拿上一瓶药塞给柏仲,“司空霁没受伤,但您老一定伤得不轻,这药最管用,加了琉璃石粉,一天一粒,不管是内伤还是外伤,通通有效。”
“庭主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猜的呗,您老拖住我哥,司空霁才能毫发无损地带回他自己和沈然。”
柏仲笑着服下一颗药丸,剩下的揣好,道:“都猜到我受伤了,庭主还让我喝酒?”
“喝了就不惦记了,您老好好养伤。”
“哈哈哈!”柏仲笑得舒心又愉悦,“庭主聪慧通透,要我说,司空霁那小子得了庭主真是有福气呀!祖宗十八代积了大德。”
“别这样说,我不见得有多好。”
“庭主不要谦虚,很多时候谦虚都怪惹人厌的。”
“……”
林浅薇打住这个话题,看向沈然的房间,没头没尾地问道:“他为什么不肯回大荣?”
柏仲必须能听懂,“这得问先生,我不知道,司空霁也不晓得,司空霁找到先生的时候,先生已经睡了好多天。”
“是我哥给沈然服了什么药吗?”
“嗯。怪我大意,被宋景辰识破了身份,宋景辰就让先生下服药,防着我劝说先生回大荣,那时我就想带先生,但没有万全的把握,直到司空霁找来。”
“我哥伤得很重不重?”
“我肯定是下了杀招的,但没能杀掉,估计躺上小半年,宋景辰就能好转。”
林浅薇听得心里五味杂陈,都是她的至亲,她不愿看到如今的局面。
柏仲长长叹口气,也没更好的办法,“我传授了我的独门心法给司空霁,这小子一路都在修习,大有长进,再加上我,宋景辰没那么容易再带走先生,不过怎么医治先生还得靠庭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