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人您开个价。”
“依着我的意思,你这铺子也就值一二百两银子。”
开玩笑是吧!?
黄金跟白银两回事好吗??
店铺老板不想再跟梁母说下去,可确实急钱用,就给了个最低价,“四百五十两,一个字都不能再少了,老夫人,你要觉得可以,咱们就定了,反之您去别地看看。”
梁母走一天走累了,懒得再看,“好吧好吧,我儿子也不是缺这几个钱的人。”
“那行,您交点定金,明天这个时候来铺子你里,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般,钱货两清,您要不放心,可以找人做个见证。”
“这么麻烦?我儿子等着这铺子开药铺,耽误一天,不得耽误我儿子赚一钱。”
“老夫人您的意思是?”
梁母摸出几块碎银子递给店铺老板,“你拿着,定金什么的不必了,剩下的钱我给你打张欠条,等我儿子赚了钱就给你,利息都给你算上。”
店铺老板差点原地裂开,传言果然是真的,这老太婆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
梁母看见店铺老板不接碎银子,便不耐烦地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怎么?还嫌少啊?我都答应要给你算利息了,我梁家也不是赖账人,再说了,铺子都是我儿子的了,跑得了和尚也跑不庙,你就放心吧。”
说完,梁母就把碎银子往店铺老板手里塞。
店铺老板忍无可忍,把梁母推到大街上破口大骂。
路人街坊纷纷围上来,听上几句就知道怎么回事,然后就有啥说啥,梁御医稳定药价,大家心里感激得不要不要的,可这当娘的太特么不是东西,害得梁御医妻离子散还丢了差事。
梁母气不过,面子上也难看,就跟路人吵了起来。
路人哪会惯着,这种人不止该骂,还得臭鸡蛋烂菜叶伺候。
天空在这个时候下起来,可也浇不灭梁母作出来的民愤。
梁书榕急急忙忙赶来,挤进人群用袍子护着梁母,路人才看在梁御医的份上算了。
雨越下越大。
梁书榕扶着梁母往家走,没走多远,梁母腿上一软,跌坐在地上,雨水泪水糊了一脸。
“娘,该醒醒了。”梁书榕跪着道:“我都晓得,娘,你和爹爹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靠着给别人种地的微薄收入供我学医,我曾发誓,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可我真不是一块搁哪里都有人抢着要的香馍馍。我入京后,有幸得林院判赏识,得娟子不弃,得陛下看重,我做梦都在感谢他们,让我终于可以实现的誓言,好好孝顺你们。可是,娘,你反反复复嫌弃娟子出身,嫌弃娟子生的是女儿,还做了那些不该做的事,你要我怎么办?我还能做些什么才能让你满意?”
“书榕,娘不是这个意思,娘也不想你为难,娘真的都是为了你好。”
“可我现在好吗?”
梁母看着眼前淋成落汤鸡的儿子,没法说那个好字。
一辆宫里的马车朝着母子俩驶来。
常公公道:“陛下口谕,潘金玉梁氏言行有失,当街鞭笞三十,念在其子忠孝仁厚,可替母受罚。”
“罪臣领旨,叩谢陛下隆恩!”
梁书榕磕磕得咚的一声,别的不说,单单娘亲给太后做耳目,罚三十鞭子算轻了的。
可梁母还不服气,对常公公,“有些事不能只算在我一个人的头上!!”
常公公假装才想起来,“太后娘娘因与硕亲王谋反一事牵连甚深,现已脱簪戴罪,只等陛下发落。”
“这…真的假的?”
“梁老夫人,你若存质疑,一会梁书榕领完鞭,你可随我进宫亲眼看看。”常公公道,说完便有宦官拿着鞭子朝梁书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