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娃。
沈灵月听颜夕说完,立马写信吩咐沈家在东境的商号,照着颜夕家的地址去找,帮颜夕还该还的债,该偿的命也要让债主偿!
颜夕失了唯一的亲人,悲痛不止,哮喘又严重了几分。
林浅薇费了番工夫才稳住颜夕的病情。
司空霁心疼自己的女人,“薇薇,颜夕有了好转,又还有沈灵月照拂,不会再出事,你放放心心,别再累着你自己。”
“害死颜夕姐姐的人抓住了吗?”
“嗯,拐骗的人已经下大牢,暗娼窑子也已经一锅端掉。”
“码头那边呢?杜大人什么时来?”
“不告诉你。”
司空霁打来热水给自己人泡个脚,然后哄睡,她只管养胎,别的事少管。
林浅薇确实有些乏,躺着不一会就睡着了。
肚子终于大了一圈,孩子也比以前爱动,她很开心,但是身子骨的确容易累,必须多休息才行。
司空霁专挑林浅薇睡觉的时候见杜子胥。
书房里。
杜子胥一一说起码头现有的乱象和管理难点,“兴达码头就像一块肉馍馍,谁都想要分一块。上个月下官重新统计后,确定现有七个帮派,组成成员非常复杂,有商号老板,也有搬运苦力,全都信奉一句话,不想被欺负不想饿肚子就得聚在一起。因此,矛盾频发,最近半年来,已经有数十人死于打架斗殴。”
“你拿他们没辙?”
“王爷有办法?”
“嗯,你随时可以辞官,我也可以随时让你辞官。”
杜子胥笑了起来,“王爷不要吓唬下官,下官胆小怕事,至今没有在码头上死于非命,全都是老天爷庇佑。”
司空霁听得一记白眼横给杜子胥,“以前在军中做本王副将的时候,你不是这个德行。”
“以前是以前,下官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可现在不一样,有妻有儿,下官不能再全然不顾,提着头跟人干到底。”
“照这么说,你要在本王面前装到底?”
“下官没有装,说的全是心里话。”
司空霁一个字都不停。
当年他十四岁出征,杜子胥是他的第一位副将,心怀热血,骁勇善战。
后来天下安宁了,没有战事,他当上摄政王,调派杜子胥整治兴达码头,只有杜子胥能啃下这块骨头。
无奈朝堂复杂,盯着他司空霁的人又多,杜子胥不宜锋芒太露,这才一直低调着,没有重手对付盘踞在码头的各种势力。
他也晓得,七个帮派不难除,难的是在背后给帮派撑腰的商号老板。
官官相护这个词同样可以用在各大商号之间,暗中垄断兴达码头,唯利是图,虽然经常内讧狗咬狗,但也会一致对抗官府。
杜子胥理理身上的新袍子,夫人昨晚才新做做的。
司空霁扫了一眼,“这几年,你我为避口实,明面上少有往来,本王都还没见过你家夫人。”
“要不要见一见?”
“要,你都见过本王的妻,本王理当见一见你家的。”
杜子胥干笑两声给司空霁听,王爷还是那么小气,真是没劲。
还是说码头的事吧。
杜子胥道:“下官建议借用沈家大小姐的手整治码头。沈家水路四通八达,极具实力,靠水路吃饭的都得礼让三分。毕尽下官强行镇压会跟各商号之间伤了和气,严重会危及下官和妻儿的性命,下官害怕得很。”
司空霁又翻白眼了,“不用担心,你命硬。”
“再硬也得惜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