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薇笑得不怀好意，“亲爱的，我的确跟格蕾说了些悄悄话，可我没有打算瞒着你，所以呢，你就别装了承认吧，全都听到了对吗？”

“这次为什么不瞒我了？”

“不想瞒，咱们都是那种能瞒就瞒的性子，为的是不让对方担心，可是经历过一次又一次后，从开始到现在，往往你我直言相告，事情反而简单得多。”

“真巧。”

“什么真巧？”

林浅薇一头雾水，不满地捶了司空霁一下，“把话一次说完，别没头没尾考我的理解能力。”

司空霁听得笑了起来，作为捶他一下的回礼，他往她小鼻子上刮，“你刚才的话和我心里想的一样，难道不巧吗？”

“这叫心有灵犀。”

“的确。”

司空霁搂这女人靠近他怀里，“确实不太容易采集到一万个小孩子的血，而且还要三岁以内的，但事在人为。”

“你该不会要让陛下下旨吧？就是格蕾的那个意思。”

“陛下一定会答应。”

“那也不行，陛下下旨就是强迫孩子们的父母答应，搞不好就会给陛下招骂，而且将心比心，我们俩的崽子是宝，别人家的也是。”

“格蕾的符水对你有用，我便更相信万子千孙酒能让你治好。薇薇，无论一万个孩子的血多么难集齐，我都要办到。”

司空霁已然决定。

林浅薇凝视着这男人，深邃的眼睛里敛着倔强。

她心里有点疼，也有点感动，嘴上好几秒钟才说出话来，“你想怎么做？”

“嗯……”司空霁还没想好，这会儿也想不出来，他便先把这女人安排了，“薇薇，你准备另外的酿酒材料，去跟林家俊说一声，专门准备一套酿酒的器具。”

林浅薇有些犹豫，但她没有追问，么哒亲了司空霁一口，“行，我照你说的来，反正不着急，林蕾说过，符水可以帮我撑三两个月的时间。”

“有需要花钱的地方只管花，再多银子我都舍得。”

钱财跟这女人比起来，这个女人更加重要。

他司空霁散尽家财，也要凑足那份清单上的酿酒材料。

至于一万个孩子的血，或许可以……

——

好几样材料得去黑市里买，京都的黑市又已经不复存在。

林浅薇去码头找沈灵月，走水路去往最近的黑市。

沈灵月男人般拍拍胸口，“林姐姐，我陪你走这一趟，我晓得有一处黑市不但离京都近，沈家在那里还特别有面。”

“什么时候去呢？”

“我这边啥时候都可以，就看林姐姐你了。”

“一去一回要耽误多久？”

“顺利的话不超过七天，走水路去最快，回来我们坐马车。骑大鸟就算了哈，我们低调些，就算沈家有面，那也得闷声才能干大事。”

那好。

林浅薇回王府安顿好府中琐事，第二天一大早就和沈灵月出发了。

沈灵月单独准备了一艘船，顺水而下。

两天一夜过去。

沈灵月领着林浅薇走进一处看上去十分普通村子。

林浅薇没来过这里，但知道这里属于京都的地界，而且村子里有暗庭的暗桩，与之直接接头的就是古叔。

因此，她没在古叔那里听说这处村子的名字，大福村。

“林姐姐，我们这走边。”沈灵月道，拉着林浅薇拐进左手边的小路。

整个村子依山而建，从山脚到半山腰，大概有两百户人家，纵横交织只够木板车穿行的羊肠小道。

若不熟悉路，八成会找不着北。

所以呢，林浅薇走了一小会儿就看出来了，“灵月，你对这里挺熟悉的。”

“嗯，沈家在这的黑市里有一处钱庄。”

“我从没听你然哥哥说过。”

“然哥哥最不喜欢管钱庄的事，他总说黄金白银看多了，烦人。”

“你然哥哥去找柏老喝酒，一晃又有一段时间没他消息。”

“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沈灵月回头冲林浅薇笑一个，安安林浅薇的心，便加快了脚步，在一户姓张的农户家中住下。

到了晚上。

沈灵月左手提着灯笼，神神秘秘道：“林姐姐，走啰，买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