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寒看她防备的姿态,打开医药箱的手顿了顿,“也不是第一次了,快过来。”
他这么说,阮灵的脸瞬间爆红,随时能滴血的程度。
什么叫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上次傅止寒给她换衣服,纯粹是个意外。
现在她很清醒,当然不会让事情再发生一次。
阮灵摇头,同时身体往后退,“我可以,不用你帮忙。”
“灵灵,你是在害羞吗?”傅止寒笑着看她,眼里带着几分调侃。
阮灵嘴硬道:“我才没有害羞。”
她嘴上说着没有害羞,脸反而更红了。
傅止寒手里拿着碘伏和棉花,“我是你的丈夫,给你涂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阮灵心里害羞得要命,但该死的就是不愿低头。
她扯了扯嘴角,“呵呵呵,我没有不好意思。”
傅止寒继续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涂药?难道你不信任我?”
涂个药而已,怎么还扯到信任层面了?
阮灵忽然觉得男人刨根问底起来,比女人还要可怕。
她的目光直接瞄向傅止寒手里的碘伏,一把夺过,还顺走了医药箱,“我比较喜欢自力更生,这种小事就不麻烦你了。”
阮灵怕对方继续追问,一溜烟躲进厕所。
门外,傅止寒低沉的笑出声。
隔着一道磨砂的厚玻璃,阮灵听不见。
她脱下外套,露出裹着纱布的后背。
暗红色的血透过纱布,在衣服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下午的时候,完全没感觉伤口撕裂。
她叹了口气,开始拆棉签,又把医药箱里的几种药拿出来摆在洗手台上。
阮灵动作娴熟的敲碎药瓶将液体倒进药粉中混合,然后抹在背上。
最后裹纱布,动作更是一气呵成。
阮灵看着这双手,愣住。
她为什么对于处理伤口的步骤如此熟练,仿佛经常干这种事。
阮灵再扭头看伤口,包扎得比医生包的都要完美。
会黑客技术,会打架,对人体构造十分了解,就连包扎都这么顺手……
“我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失声的喃喃自语。
阮灵进去半天没出来,也没有洗澡的声音,傅止寒有些担心。
他推着轮椅到门口,敲门,“灵灵,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阮灵打了个激灵,赶紧穿好衣服。
过去的事等记忆恢复就知道了。
她拉开门,走出去,“我已经包扎好了。”
傅止寒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反问:“确定?”
“那当然。”阮灵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又从心底冒出来,“不信我给你看!”
她换了套领口宽松的家居服,衣领一扯就能看见肩膀。
傅止寒看着她打的结,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许久没有说话。
察觉到异样,阮灵整理衣领,扭头问道:“怎么了?难道是我包扎地有问题?”
确实她自己也有点怀疑刚才的步骤到底对不对。
阮灵在上药的时候,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只是基于一种本能在包扎伤口。
这种本能的源头是什么,她并不清楚。
傅止寒轻咳一声,收回视线,“这种包扎手法,是谁教你的?”
“包扎手法还有考究?我就是觉得这样比较顺手。”阮灵疑惑的看了眼后背又看他。
这么单纯的表情,应该不是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