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嘴上答应得乖乖的，结果傅止寒一走，她就带上银针和医书去医院。

工作日，医院人满为患，顾北作为中心医院的一把手，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阮灵坐在长廊上一边看书一边等人。

“医生，救救我老婆！”急诊室忽然冲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怀里抱着个体格较小的短发女生，人已经陷入昏迷。

顾北刚结束一台手术，他还没来得及脱下手术服就被男人紧紧拽住。

男人声音颤抖的哭喊道：“求您，救救她！”

顾北的衣摆上被拉扯得全是血印子。

他控制住对方的情绪，让护士去推移动病床。

顾北掏出听诊器，“她怎么……”

听诊器压在女孩的胸膛上，他的话还没问完，声音戛然而止。

这个女孩，已经没有心跳了……

男人双眼猩红道：“我们是来帝都旅游的，结果发生车祸，那个人肇事逃逸了，求您，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吧，她才23岁啊，我们都还没有过蜜月期！”

他的情绪感染了周围一众人。

阮灵听见动静，也凑过来。

她的手搭在女孩冰凉的脉搏上，什么都感受不到，顿时明白顾北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差。

阮灵看着表情悲痛的男人，有些艰难的开口，“这位先生，您太太已经没有呼吸了……”

她的话激怒了男人。

男人一把将阮灵推摔在地上，神情激动道：：“你胡说！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他的声音越发颤抖伴随着抑制不住的哭腔。

护士推来移动病床，女孩被放在上面。

顾北扶起阮灵，叮嘱她躲开一点，不要再刺激患者家属，这才重新带上口罩，“我尽力。”

他说着尽力，但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这个女孩的心跳停了多久，没人知道，心肺复苏也不是万能的。

手术室的门关上，男人脱力的瘫软倒在地上。

他浑身裹挟着尘土和暗红色已经干涸的血，看上去狼狈又绝望。

阮灵刚才被推了一下，后背撞在墙上，疼得呲牙咧嘴，但她还是忍者痛意走到男人面前。

“起来，先处理身上的伤口，然后报案，让警方缉拿肇事逃逸的司机。抢救是医生的事，不管结果如何，你至少把自己能做的事做了。”

阮灵的声音有些冰冷，但在这种时候还能给男人出主意的人，全都是好人。

男人双眼朦胧的抬头望着她，嗓音如同被撕裂的破布。

“你……我……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阮灵把人拽起来，“去处理伤口。”

他的血还在往外流，再不包扎一下，一会儿进抢救室的就是他了。

男人摇头，颓唐的坐在椅子上，“我要等小玉出来。”

阮灵劝了两句，看他没反应，也就打住。

手术室的灯不到半小时就熄灭了。

顾北走出来，他没有开口阮灵就已经知道结果，忍不住低叹一声。

没有人能救回一个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的患者。

顾北摘下口罩，低头，轻声道：“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说什么？”男人瞪着猩红的双眼怒目而视。

他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男人暴怒的一拳往顾北的脸上打去。

下一秒，阮灵接住了他的拳头，反手一拧，借着巧劲儿把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