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施念念搅局,霍以疏在病房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
即便如此,阮灵也没能放下戒心。
傅夫人一反常态,每天都在医院守着,就连老爷子吃饭都亲历亲为。
她越是殷勤,阮灵越心慌。
老爷子清醒了一周,始终说不清话。
偶尔张嘴扯着嗓子咿呀咿呀哟也没人能懂其中的含义,只能干着急。
阮灵担心傅夫人会对老爷子做出不利的事,连家都不敢回,在病床边日夜看守。
长时间睡眠不足,她白皙的脸上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整个人更是消瘦了一大圈。
“灵灵,回去休息吧,这里我让李伯守着就行。”傅止寒看不下去,把人拉到角落,低声的劝说。
阮灵揉了揉眼睛,努力掩饰住疲惫,“那天是因为我不在家,所以爷爷才出事,现在我不会再离开爷爷半步。”
说起老爷子的昏迷,她始终处在自责的状态中。
要是那天不急着去医院做药敏检查,也许就能拦住赵卜筑和傅夫人,老爷子也不至于咳血昏迷导致现在神志不清。
傅止寒粗粝的指腹抚摸过她的眼角,声音低沉又满是怜惜。
“灵灵,这不是你的错,你这样我会心疼。”
阮灵挤出微笑,安抚的按住他的掌心,柔声道:“真的没事,而且爷爷现在也只想让我照顾他,我要是回去了,他怎么办?”
老爷子清醒后,虽然无法正常的交流,但已经有了基本判断力。
他很抗拒傅夫人的接触,但是面对阮灵态度又好很多。
这些,傅止寒当然都看在眼里。
他劝说无果,也只能由着阮灵留下来。
公司内忧外患他根本脱不开身,有阮灵在医院照顾老爷子至少能安心。
傅止寒目光深邃,沉声道:“不要太勉强自己。”
“不勉强,照顾爷爷我很开心。”阮灵摇头,根本不觉得这是负担。
她刚来傅家的时候,老爷子就对她很好。
如果这个时候她不能在床边尽孝,那才是真的白眼狼。
阮灵看着他的腿,又问道:“你双腿恢复的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吗?”
“暂时还没有对外说,但是也快了。”傅止寒在公司依旧坐着轮椅,关于他脚的事,众说纷纭,他也不准备马上辟谣。
阮灵知道他有谋划,只是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还没温存十分钟,玄武就着急忙慌的赶来把傅止寒带走了。
离开前,傅止寒命令白虎暗中盯着医院,有风吹草动马上汇报。
阮灵看着他仓促的背影,有些失神。
人影消失在过道尽头,阮灵有些不舍的回到病房。
傅夫人正在给老爷子喂药,结果汁水撒得到处都是,弄脏了浅蓝色的被子和床单,病号服上更是大团大团的污渍。
这哪里是喂药!分明是灌药!
见状,阮灵有些恼火,不等她开口,老爷子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傅夫人不知道身后有人进来,她看着老爷子咳出来的污秽物溅到了手背和衣服上,顿时恶心的尖叫起来。
“这是我新买的衣服!老东西,你到底会不会喝药!”她气急败坏的谩骂,直接将碗摔在旁边的桌上,发出巨大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