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了个照面,然后默契的错身离开。
阮灵现在已经不需要给施家留面子。
如果对方做的太过分,她完全可以撕破脸。
反正不管最后事情闹得多大,都有傅止寒替她撑腰。
施念念忍着没发作,是因为出门前施炳天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起冲突。
她就算是再讨厌阮灵也明白林尧在上流社会乃至国际上的地位有多了不起,在这里闹事那就是打林尧的脸。
阮灵来时,这些评论家们已经在围着作品讨论了。
一位带着贝雷帽的评论家盯着画卷,感慨道:“寥寥几笔就勾勒出气势恢宏的水墨世界,看是随意,实则用尽心思,想必他当时的心情一定澎湃汹涌。”
旁边的人附和道:“是啊,林尧大师的心境不是常人能比拟的,我光看着觉得震撼,仿佛胸腔里有千百种情绪呼之欲出!”
林尧听着他们的评论,嘴角挂着淡笑,没有开口,反倒是阮灵忍不住笑出声。
巨大的展品,所有人都在夸张林尧出神入化的画技,忽然冒出一道类似嘲讽的笑声,刺耳无比。
阮灵瞬间成为焦点人物。
贝雷帽评论家目光尖锐的盯着阮灵,“这位小姐,请问你在笑什么?难道林尧大师的画入不了你的眼?”
阮灵抬眼与他对视,丝毫不畏惧。
她似笑非笑道:“能欣赏林先生的画是我的荣幸,只是听到你们这些评论家的言论觉得有些可笑罢了。”
阮灵在前几天的发布会上名声大噪,但这些评论家对她并不熟悉,以为她就是个不懂事的黄毛丫头。
她的话惹得众人不快。
某位穿着旗袍的中年女士开口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这可是帝都最有名的评论家范桐先生!”
这群人中也有想当和事佬的。
某个不太起眼的评论家从人群中钻出来。
他一团和气道:“小妹妹,你看不懂很正常,但是不能这样没有礼貌,快跟范先生道个歉,这些画除了林尧大师本人以外,他最有发言权了。”
范桐在帝都名气极高,几乎所有人开画展都会邀请他,如果能得到他的评价,那就是莫大的殊荣。
这些吹嘘的话阮灵不屑一顾。
她啧了一声,“饭桶?真是人如其名,虚有其表。”
旗袍女人看她还在嘲讽,脸色更难看,质问道:“你是哪家的?太不会说话了!”
施念念抓住机会,阴阳怪气道:“她可是傅家的少夫人呢,有傅少撑腰,天不怕地不怕。”
报出名讳,大家有些忌惮。
施念念继续道:“这位少夫人最喜欢发表一些与主流审美背道而驰的言论,她说这就是个性,反正我是听不懂的,倒是各位评论家的话比较有道理。”
她在旁边煽风点火,激起群愤。
范桐为了体现自己肚量大,刻意压下心里的火气,“少夫人,难道你对林尧大师的话有别的见解?”
此话一出,评论家们都不屑的笑了起来。
一个黄毛丫头能发表什么意见?说出来也是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