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洋洋洒洒又点评了好几幅画,傅澈已经露出了迷弟般的崇拜眼神。
他正欲开口,二人的身后忽然响起清脆的鼓掌声。
慕白笑意盈盈的走来,“没想到我还能在这种小画展上听到这么有水平的评价,看来今天真是来对了。”
“这位小姐,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姓慕,单名一个白字。”
慕……慕白!
熟悉的木质檀香味再次萦绕在阮灵的鼻息间。
她毫不犹豫的回头,却在看见对方脸的瞬间脸色煞白。
这不就是出现在她记忆深处的男人吗?
阮灵眉心一痛,错乱的记忆如潮水般融入脑海,几欲把她淹没。
——国外,某私人会所。
慕白看着画板上刚晾干的作品,夸道:“灵灵,我一早就说过你在绘画方面有天赋,以后你可以当个画家或是设计师,肯定会有很多人欣赏你的作品,我也会为你捧场。”
阮灵扎着高马尾,笑得恣意轻快,挑眉道:“老大,捧场不够吧?高低也要给我包个场。”
——国外,某设计展。
阮灵把一位大师的作品批得一无是处,引起众怒。
慕白看戏道:“灵灵,你对作品的鉴赏永远是一针见血不留余地的,当心惹人不快。”
她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大师,耸肩道:“那又怎么样?反正还有你善后。”
……类似这样嬉笑逗趣的回忆还有很多,此刻正疯狂的在阮灵的脑海里喷涌。
慕白没有再说话,站在原地,盯着她露出浅笑。
他的笑看似温和谦逊,实际暗藏寒光。
阮灵后颈发凉,脸色越发惨白。
她紧紧的抓住傅澈的手臂,声音发颤道:“我不太舒服,带我回去。”
“好。”他看阮灵脸上毫无血色,不敢多问,立即拉着人离开。
直到轿车启动离开文创中心,阮灵绷直的脊背才软和下来,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慕白的踪影早就无迹可寻。
傅澈担忧的看对方,轻声问道:“要……要去医院吗?”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阮灵,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阮灵揉着太阳穴,声音虚弱,“嗯,送我去中心医院吧。”
她现在的状态回家也解决不了问题。
“好,你先休息会儿。”傅澈加速,从这里去医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阮灵一闭眼就回想起对方的笑,她忧心忡忡的看着窗外,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
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慕白的出现彻底被敲碎。
之前的治疗中,阮灵梦到对方,但都是些发乎情止乎礼的片段,相处模式不像朋友,更像是上下级。
可是,今天在画展里与他真实的相遇了。
她的记忆彻底变样,涌现的全是两人嬉笑逗趣的场面。
阮灵越想越心慌,她迫切的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的出现又存着什么目的?
一路胡思乱想,终于抵达医院。
傅澈陪着阮灵去心理咨询师,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觉得不放心,又给傅止寒打了个电话让对方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