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正色道：“恢复记忆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治疗初期我就告诉过你不能操之过急，是遇到了很棘手的问题吗？不妨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他当阮灵是朋友，同时也是位严格的医学工作者，治病就和学习一样，没有捷径可走。

阮灵抱着水杯连连叹气，“我就是感觉原本有序的生活变成了一团乱麻，再不恢复记忆，世界都要乱套了。”

“怎么会呢？你的情况一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顾北非常认真的研究病例，这副表情和老学究没什么两样。

阮灵简单的和对方说了最近发生的事，但没有特意提慕白的名字。

她喝了口水润嗓子，总结道：“我有必须要想起来的事情，你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顾北犹豫道：“如你所见，电击是目前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如果你迫切的想恢复记忆，可以适当增加电击的频率，但这也会有一定的危害，你……”

比起他的担忧，阮灵则表现得异常果决，干脆的回道：“好，那就增加，你给我做治疗。”

顾北还想再劝两句，但他太了解阮灵的性格了，所有的担忧最终都化作一声叹息。

他答应了，并制定新的治疗方案，增加电击频率的同时也增加了电伏。

阮灵看完方案，没有异议，“就按这个治疗吧。”

“你需要和司医生商量一下吗？之前的电击治疗一直由她负责。”顾北虽然是主治医师，但后期大部分事宜都是司妃儿这个心理医生负责。

阮灵摇头，表情寡淡道：“不用，一开始我的主治医师就是你，不需要过问她的意见，顾医生，我相信你的能力。”

她的肯定与鼓舞让顾北有些飘飘然，激动之余忘了追问阮灵为什么要换医生。

商谈结束后，阮灵回家。

华灯初上，这座城市永远热闹，她的内心却格外落寞。

阮灵在玄关处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不用看都知道保姆又做了很多她喜欢吃的菜。

她本想在安砚山家多住几天，可收到傅止寒发来的消息还是没忍住，屁颠屁颠回来了。

阮灵性子直，受不了拐弯抹角的事，也不愿意留隔夜仇。

有问题最好当面说清楚。

如果傅止寒真的和司妃儿有一腿，大不了好聚好散，她又不是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换鞋走进客厅。

茹茹看见对方回来，差点喜极而泣。

她立即脱下围裙从厨房出来，眼泪汪汪的看着对方，“少夫人，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了啊？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着凉了？”

茹茹围着阮灵反翻来覆去的看。

听见动静的李伯也赶过来，表情和刚才的茹茹如出一辙。

他颤巍巍道：“少夫人，您这一走可把大家都急坏了，我们是一宿都没敢睡，茹茹还闹着要报警，少爷说您在朋友家睡下了，但我们见不到你还是觉得不安心。”

茹茹点头，接话道：“是啊，外面哪有家里舒服，而且昨天的事都怪我们才害您和少爷起了矛盾，要是你们真的因为这点事感情破裂，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阮灵被簇拥着，看他们流露出来的担忧，眼睛也忍不住发酸。

她忽然冒出一股找到归宿的暖意。

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个晚上，傅家的佣人们就乱套了，全都在为她着急担忧。

原本已经平复的情绪在佣人的关怀下又从心底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