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在冰与火的剧痛中挣扎。
她试图昏睡,又被迫清醒,她想睁开眼,但眼皮千斤重。
极端的感受与情绪如同巨大的幕布将她笼盖,又悄无声息的将她蚕食。
安砚山下针动作流畅。
压抑诅咒的这套针谱他早已烂熟于心。
安砚山担心阮灵咬伤自己,在她的嘴里塞了块纱布。
针灸起效果,病床上的人情绪逐渐趋于平缓,安砚山这才抽出纱布,上面裹满阮灵口腔中的血水。
半小时后,安砚山收针,又开始按摩穴位。
这两个步骤缺一不可。
忙完,安砚山拉开遮挡光线的帘子,又让护士进来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和衣服。
阮灵睡得安详,他就坐在旁边静静的陪着。
期间,顾北进来看过一次,确定没问题才离开。
窗外风云变化,原本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忽然阴云密布,山雨欲来。
沉闷的雷声此起彼伏,压得让喘不过气。
安砚山心疼的看着脸色苍白的阮灵,无声叹气。
他原本要再过两天才回来,结果在寺庙中与大师博弈时,他从棋局中看出玄机,立即动身回帝都市中心。
安砚山简单的算了一卦,发现阮灵有难,连家都没回就赶往医院。
这只是第二次发作阮灵就无法忍受,以后只会一次比一次强烈,她又该怎么办?
安砚山的脸上写满担忧,如同此刻的天气。
雷声过后,瓢泼大雨倾泄而下,像是谁把天空砸了个窟窿。
安砚山打开病房的灯,这样氛围不至于太压抑。
雨水连绵,阮灵醒来时外面的路都快被淹了。
她半支撑起身体,虚弱道:“安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阮灵在昏迷之际想拿手机打电话给安砚山,因为上次发病的时候也是对方治好的,但顾北没有看懂她的手势。
原本以为熬不过这劫,没想到安砚山奇迹般的出现了。
安砚山调高床位又给她倒了杯温水,“卦象上说你遇到麻烦,我就赶回来了,觉得身体好多了吗?”
“嗯,就是浑身酸痛。”阮灵慢吞吞的喝着水,呼吸并不顺畅。
安砚山叹气道:“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这是什么了吧?”
“你们口中说的诅咒?”阮灵下意识道。
安砚山点头,心疼的看着她,“你的母亲出生在一个古老的家族,这个家族虽然在当地位高权重,可是每位家主诞下的女婴都会受到诅咒,得上怪病。”
“那我的妈妈她现在……”阮灵小心翼翼的发问,她想知道关于母亲的线索,可是看着对方的表情又有些害怕。
安砚山眉眼黯然,低声道:“你的母亲无法忍受诅咒带来的折磨,选择了自杀,而失去母亲庇佑的你被人贩子拐走,最后又辗转被送去孤儿院,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知晓。”
接下来,她被慕白选走带回了M组织,后又失忆来到帝都。
阮灵没想到她经历了这么多。
她吞了吞口水,抿唇道:“那……我的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