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阮灵皱成苦瓜的脸,解释道:“药是安先生送来的,他说你的身体不好,尽量别吃副作用大的药,中药温和,就算是孕妇都能喝。”
阮灵早该猜到是安砚山的手笔。
这年头,也就只有那位会给她抓中药了。
阮灵知道是一片好意,但她真的没有勇气喝,她叹气道:“我去和安叔叔打个商量,没准就不用喝了。”
“他说你必须喝,因为这是治病的。”傅止寒说完这句话,脸色忽然往下沉了几分。
他盯着阮灵,绷着下颚线问道:“你的心脏有问题,这件事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治病……心脏……
阮灵从两个关键字眼推测出中药到底是治什么的了。
她略显紧张,抿唇道:“我……也不是很严重,安叔叔还和你说了什么?”
傅止寒接过装药的陶瓷碗,示意茹茹走开,后者立即躲进厨房继续熬晚上的药。
他缓慢的搅动还在冒热气的中药,“安先生说你心脏不太好,情绪不稳定就会发病,那天如果不是他赶去医院,后果……后果不堪设想。”
这件事,傅止寒是昨天才知道的。
保镖守在病房门口,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汇报安砚山去了一趟。
昨天安砚山亲自上门送药,傅止寒才知道他去医院干什么。
这么大的事,阮灵居然一个字都没说!
傅止寒越想越觉得生气。
他们是以后要患难与共的夫妻,结果,他什么都被瞒着。
阮灵紧抿着的嘴角微微放松,她还以为安砚山把家族诅咒的事也全说了。
这个离奇的家族诅咒没有根治的办法,如果傅止寒知道,肯定要到处寻医问药,没准又闹得满城风雨。
阮灵不愿事情复杂化。
她故作轻松道:“其实不严重,顾北还给我做了检查,他说我心脏功能完全没问题,我从小到大也就发病过两次,安叔叔总喜欢夸大其词,你别放心上。”
傅止寒显然不信。
他将已经温凉的瓷碗推到阮灵面前,声音尖锐道:“夸大其词?我问过顾北,他说你发病的样子比那些得了绝症做化疗的人还要痛苦。”
“这真的夸大其词了!”阮灵再度辩解。
她为了不让傅止寒没完没了的念叨,只好捏着鼻子把药喝了。
阮灵喝完又是一阵干呕。
她猛地往嘴里灌水,但舌尖的苦涩始终消散不开。
现在除了觉得苦,什么都感觉不到。
傅止寒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果糖。
他拨开糖衣递给阮灵,“吃糖吧,吃了就不苦了。”
水蜜桃味儿的糖确实缓和了中药的苦涩。
阮灵眯眼轻笑,打趣道:“没想到,你还挺会哄人。”
虽然吃药给糖这种戏码已经不新鲜了,但她看着傅止寒一本正经掏出糖果的样子还是会觉得很有趣。
哪个正经霸总会随身带糖果啊?
傅止寒心里担心,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低沉的情绪很容易感染其他人。
傅止寒捏着她的脸颊,宠溺道:“我只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