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马波对着那人没个好气,随即也懒得再管他,握住赵镜水的肩膀,左转右转,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地方。
终于最后确定了赵镜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毫发无伤!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叫波叔去哪里寻你?”
赵镜水宽慰似的拨开沃马波粗犷坚硬的手臂,走到了桌子旁边坐下,拿起桌面上被浪费了大半的酒坛,酒水已经溢撒铺满了整块桌子。
店小二机灵地跑上前,为赵镜水擦了擦面前略有湿润的地方,谄媚道:“小姐,请!”
赵镜水为自己倒下一碗酒,随即哐当连喝两口,用嫣红的袖口擦擦湿润的嘴角,道:
“波叔,你也不必担心我,等明天一早,你就带弟兄们去行商吧!按以往照做就成。”
此时蒙将军也从内堂之中走了出来,脸色好转了不少,然而脚步仍有些许虚浮,先九见状急忙上前扶住。
可蒙癸却是挥了挥手,躲开了先九的搀扶:
“殿下,使不得!”
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之中,先九的脸色也由平静变得更加黯然。
这便是皇家的悲哀之处——
亲密,有时候也是一种罪过!
皇城之中,不得不防,不得不敬。
两个人彼此寒暄许久。
眼见差不多,蒙癸随即与先九都走到了沃马波的对桌前面。
双方人马彼此面对面,气氛确实尴尬的寂静。
所谓一言不合,话不投机,形同陌路。
沃马波对着蒙癸就甩出一个冷眼,说话也没个好气,惹得赵镜水在先九对面有些许尴尬。她站在沃马波身后拉了拉波叔的衣带,小心翼翼提醒波叔谦虚谨慎,还是别太狂妄。
然而波叔这人性子死犟得很,而且又对朝垣的达官贵族颇有意见,所以即便是面对赵镜水的提醒讨好,也全然不听。
蒙癸看着沃马波莫名其妙的敌意心中疑惑万分,不由得在心中自我审查起来,自己与眼前这个人究竟有何矛盾,平白惹得这个人没个好脸色。
蒙将军盯着沃马波的眼睛问道,“沃马兄,我们可是认识?”
“您倒是贵人多忘事!”沃马波毫不客气地揶揄道。
此话一出,蒙癸看着沃马波的眼睛愈加困惑,于是看着沃马波的神色竟然在潜意识里莫名其妙多了些熟悉的感觉。
可这感觉就像乍然飞逝的流星,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漆黑的夜空里连个尾巴尖儿也没有留下。
赵镜水的表情越发尴尬,当即终止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随即叫小二拿上好酒好菜上来,连忙转移了话题。
“波叔,告诉你个好消息!”
先九渊明坐在沃马波对面,看了赵镜水一眼,情绪平波无澜,语气沉稳内敛,说道:
“事情已经查明,你们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