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父母双亲,子鱼的目光乍然明亮又柔和,“他们?他们其实都是普通人。”
“子鱼很小便入了府,对于他们的事情有许多记忆都已经模糊,印象中的他们都比较随和温柔,对很多事情都不执着,可在某些方面又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从来没有因为谁而打破过。”
“记忆中的父亲总是会在傍晚的时候拉着子鱼去钓鱼,却总是钓不上几条,回家总是被母亲念叨,偶尔还会被关爷爷笑话。”
“关爷爷?”风婵对着突然出来的人物表示好奇。
“他是关伯父的师父,是个老纨绔,经常变戏法陪我们玩。”
“师父?”
正待风婵还要再细问,忽的从门外传来一阵有序的敲门声,关有秦站在门外,出声道:
“参见三小姐,我想找一下子鱼说些事情。”
他并非风家奴仆,所以对着风婵也没有说敬辞,距离把握得十分疏离。
风婵听见声音朝门外看去,并没有在意关有秦的态度,反倒因为这蹊跷的打断,联想到其他的地方。
鉴于关有秦占卜师的身份,风婵心下当知,子鱼的后话应该是不便再说出口了。
子鱼的神识同时被关有秦的声音吸引过去,她抬眸看了小姐一眼,对风婵行礼,道:
“小姐莫怪,奴婢去去就回。”
“无碍,他既然唤你,怕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你且先去看看!”
风婵对此并没有过多的表情,面色柔和,手上动作对着子鱼挥舞道:
“我正好休息休息!”
“是!”
空旷的屋子在一瞬间寂静无声,窗外的乌云漫步,山上迷雾朦朦,即便在滂沱的雨水中,这厚重的雾气也不曾消散半分。
窗外大雨瓢泼不止,打在地面上的响亮的哗啦声环绕四周,在寂静的屋子愈加清晰。
风婵沉默地站立在床边,回忆起方才子鱼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心中五味杂陈。
而子鱼推开门离去不久之后,小心翼翼关上的门又再一次被人推开了。
屋子里顿时冲进一阵清凉的风,拂动床边的流苏,撩动了风婵的衣角。
她没有回头却也知道这个人是谁,开口道:
“陶华公子在这电闪雷鸣风雨大作的夜里,不在您的温柔乡待着,跑来我这云烟台作甚?”
桑图从风婵的侧后方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看到她整个人仿佛都藏在了阴郁中,心思如同这天一样,闷闷的,说不上难过,也说不上欣喜。
她怎么了?
被整的不是他吗?
怎么自己反而不高兴了?
桑图不明所以,跨步上前,身子靠在窗沿的另一侧,眼神居高临下看着风婵漠然的表情,道:
“这是怎么了?之前面不改色、走得毫不留情的时候可还不是这样的!”
风婵漫不经心抬眸,看向身边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人,突的莫名开始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