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她，只是这个女人太过于不寻常，让他都不由自主的去相信她的蠢。

先九怀明看着眼前总是走不到尽头的晦暗前途，心中的情绪如同这错综复杂的暗道那般交错无序，问道：

“我记得上次带你来过这里一次？”

他相信玉婳早就看出了这里的异常然而却始按捺住性子，从来不肯多问一句，也不知道究竟是心思深沉，还是真的压根就不在意？

他始终想不通这个人待在自己身边的原因是什么？

甚至在之前他就问过她：

“你为什么要一直待在我身边，我真实的样子，你可能，从来没有看过！”

可玉婳给他的答案却是：

“我知道你什么样子。你阴郁，麻木，冷漠，寡情，几乎所有的缺点都有。可你还是你，无关其他。”

她的模样那样真诚坦荡，倒叫先九怀明有些许愧疚自己的不堪。

风玉婳听到了先九怀明的问题，这时候才左右看了看，四处张望了一下，然而四面都是漆黑冰冷密闭的石墙，与上一次自己前来的时候别无二致。

这样的景象着实算不上风景，所以，倒是也没有什么看头。

两年前，到了与先九怀明查看身子状况的时候，她躲掉了身后的行人，躲掉了窦姣的眼线，悄无声息走进了先九怀明的府邸。

府上道路四通八达，她左拐右拐甚是熟悉，不多时便走进了先九怀明的书房。

他端着一本书，坐在圆桌上喝着清茶，模样清俊温柔，至少——在她的眼中，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似乎是有心灵感应一般，风玉婳才到门口站着，不过是才看了那人几秒钟的时间，先九怀明便抬眸朝着门外看过来。

她悄悄盯着怀明发呆的小心思瞬间被他识破，一双美目呆滞了几秒之后，僵硬地眨了眨眼睛，嘴角浅笑，一时之间竟然不晓得说些什么。

还是由先九怀明打破了局面，道：

“你来了？”

她乖乖地应声答：

“嗯。”

日常里坚不可摧，独当一面，清冷傲然的风府大小姐此刻像寻常女子那般羞怯欢喜，静静地看着心上人，眼中具是光亮。

短暂的把脉复诊之后，风玉婳知道怀明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只要不再思虑过多，多加休息，身体便可恢复如初。

先九怀明听完她说明病情之后，脸色十分平静，似乎对这个完全不期待。

恰时管家突然前来唤他，说是前方有要事处理。

遂，空旷整齐的书房便只剩下玉婳一人，也不知道怀明是去做什么，许久不见回来，这让自己觉得颇为无聊。

闲逛之下，将目光瞥向了覆盖在桌面上的，刚才他看的那本书上。

深蓝色的书封已经破旧不堪，难辨书名。

风玉婳顿生出一股好奇，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竟然就趋势着她拿起那本书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须臾，便把这本书看完了，是些她从未见过的奇怪的民间医术，于是看了几眼也勾起了自己的兴趣。

只是，她竟不知道，怀明什么时候对医术有了兴趣？

合上封面之后，破旧的书封竟然还能——也仅仅只能看见“上”这个字眼。

风玉婳放下这本书，随即朝着书架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