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姣面不改色,脚下步子却没忍住后退一步,应声说道:“此番结果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安神茶苦了些,下次我给夫人端上的时候给您放些糖,”风婵转过头看向正前方,拍拍窦姣的肩膀,轻声言语说道:“定然会让夫人你更满意!”
言罢,对身后僵直的子鱼唤道:“走了。”
然而走了还没几步,风婵顿下步子,感觉遗忘了什么,她转身回头望去,原是刚才那只白猫。
白猫担心她出事,自从进入殿门后就一直守在门边喵喵叫,脚步转来转去,很是焦急慌乱。
好在她终于出来了,然而那人竟然没有看见她,气得它赶紧跺脚多叫了几声,嘴边的胡子气得上下一直抖动。
风婵心下理亏,不好意思地笑笑,宽慰道:“好啦,我下次不会再忘记你啦,过来。”随即蹲下身子等候猫咪自己跑过来。
猫咪自己也十分气愤,骨气不能丢,但是顺眼的漂亮的对自己好的女孩子是例外,于是它的骨气并没有争气过两个弹指,倏的一下飞奔跑到风婵怀里,小脑袋安稳得蹭了蹭风婵的胸脯,舒服的找了个位置倒下眯眼打呼去了。
风婵就如此洒脱离去,仿佛她不是笑话,而是身后笑话她的人——才是愚蠢的笑料!
管他什么废物,管他什么资质,抛诸脑后吧!
现在的她,是重生归来的钮祜禄氏风婵!
现在的她,不仅要报仇,更要走向高处,无人能抵的高处!
主仆二人兀自向前走着,也不理会身后的喧嚣,仿佛两个人悄无声息就将世界隔绝于外,不知不觉之间就来到了府邸深处。
与此同时,花坊与竹林正有条不紊的行动着,势必拿下从朱玉阁缓缓踱步而来的小姐性命。
一道又一道的陷阱与交替相接的杀手如同豹子蛰伏在丛林枯草间,静静等待猎物登场,一举夺魂。
风婵走在前头,蜿蜒曲折的九曲桥的尽头是一片竹林,竹林后面一个花坊,这两处都拢共安排了六七来个暗卫,风之衍为了取她性命可是花了“大价钱”了,不过也是值当,不然她一下子也没找不着机会。
子鱼就走在风婵身旁稍稍偏后,风婵不用扭头,轻轻说话她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还记得我早上离开前问你的问题吗?”
子鱼垂眸思索着究竟是哪一句,抬头却看见了竹林,而竹林的前面就是一个花坊。
风婵步子未停,一如刚才悠悠前进,花坊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不等子鱼言语,苍白的薄唇轻轻启动,说道:“我当时问你,说我会不会死在前面那个花坊里,但是现在问题变了!你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吗?”
似是觉得有趣,她还特意放缓了步子侧头看向子鱼的表情。
子鱼静默,而在下一秒却是面如土色,瞠目而视,神情骇然。
她惊恐地看向身侧的风婵,一瞬间的害怕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却眼见着花坊越来越近,仿佛就是一脚一步正在向真正的鬼门关踏进,下意识就要顿住脚步,却还是控制着僵硬的身子亦步亦趋跟在风婵身后。
“我知道,一等天资难得,你抱有侥幸是应该,你可以有这个底气!”风婵依旧语气依旧不疾不徐,闲庭若步在这个弯折的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