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婵没有回应,她再一次问出一个相同的问题,“你看见了什么?”
“不敢看。”
是啊!不敢看。
风婵记得,前世的她也不敢看,所以她也错过了许多绚丽风光。那时候的她,既没有美景,也没有安宁,只有未知的麻烦以及死亡的恐惧。
她整日整日的提心吊胆,直到后来才发现,你越退缩,失去的也就越多。
“可以试着看一看,不如意的日子里总得有些美好和期待!”
月色之下,地面上全都染上一层银色的白霜,四下安静至极,偶有阴影在晚风的拂动下前后摇晃,像是一场虚无的梦境。
婢女沉寂死去已久的心似乎有了些许悸动,她抬眸远望,前方一望无际……
当婢女回头时,风婵已经离去多时,此刻已经来到了大殿之外,匆匆而来的婢女轻微喘着粗气来到风婵的身边,带领着她走到角落里静坐。
今晚是开国席,但也是庆功宴。
风婵端坐在角落里,本来就不吸引人的注意,她又特意将气息压低,更显得此处空旷无人。
她抬眸远眺,众人已经就座,宴会正式开始——
“皇上驾到。”
只听闻高堂之上有个小太监高声大喊,其余人毫无例外全都朝着一个方向站立,形态端正,面目严肃。
先九武皇和柳贵妃从屏风之后缓缓踱步而出,还未上座对着堂下宾客说道,“既是家宴,也是庆功宴,大家不必拘束。”
他目光转过一圈,不经意间轻瞥了风婵一眼,又再次回到堂上,“子书家那小将军呢?这宴会谁都可以缺席,但是他可不行!”
子书静远闻声站起来,两手交叠,抡直了挡在身前,略微弯了点腰说道,“回陛下,我哥前去更衣了,戎装上宴会怕是不妥。”
武皇听闻哈哈大笑,同时也觉得倍感欣慰。
他从来没有质疑过这两家的忠心,即便子书与风家一族的势力日益强大,甚至快要成为朝垣国半边天的存在。
子书一族仍然在朝为官,可是风家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再上朝堂,自从当初风邢老堂主在家自刎后,可是此事已经过去了六七十年,就是武皇也不清楚其中的所有真相。
洽闻一声尖锐的嗓音自门外喊起,进来一个五官硬朗,眉目如星一般的刚硬汉子,既有征战沙场的锐气,也有书香门第的雅气,全然浇筑在他身上浑然天成,毫不违和。
子书泊志大手一挥,掀开身前的裙带,悍然跪下,霸气侧漏,说道:“属下来迟,请陛下恕罪!”
“说的对,必是要罚!”武皇凛然说道,“那就罚爱卿今晚满饮百杯,不醉不归!”
子书静远闻声打趣,“陛下,您这惩罚还是罚我吧,以我哥那酒量,必定不过半百就已然神志不清了!”
“哈哈哈哈哈哈……”
堂上宾客一片哄然大笑,子书泊志也哑然发笑,也不知道家中子弟是怎么回事,弟弟千杯不醉,哥哥一杯就倒,这在全京城早已传开,成为呓语笑谈。
想当初子书泊志不信邪,非要找人喝花酒比试,结果别人才喝尽兴,他刚沾杯就睡着了。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子书泊志参军后也再也没喝过酒,酒量到现在也没啥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