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九本来也没想着杀了赵镜水,多少需要留着她的性命找到都司他们的踪迹。
可是实在是没想这个女人的修为远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强一点,甚至可以掩藏自己的真实修为,叫自己松懈了对她的警惕,还被她摆了一道。
心里默默想着:幸好婵儿身边有那个人在,没有跟着在自己身边做傻事。
他想在埋入黄沙中的时候看婵儿一眼,奈何整个身子都背对着她,如何也是瞧不见婵儿的身影。
只是叫他想不到的是,风婵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他们的身边,只是目光停留在了他身上的女人身上。
在最后的危急时刻,赵镜水最后还是没忍住抬头朝着风婵的方向看了一眼。
两个人就这么恰好对视了。
赵镜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如此在意,她能够感受到风婵的修为暂时还在基础期,然而她的骨烟气海却不同于寻常,极度纯净且醇厚。这样的状态莫说是基础期,就是在上原期百人之中也难有一个。
可是这样的骨烟对于一个仅仅在基础期修为的人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风婵没有跟随先九他们一同趴在地下,倒不是因为她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是阿水引来的,只是简单的觉得这个姿势很丑……而已,如果可以换个其他不一样的,她未必不愿意配合阿水。
而这般行径,恰恰衬了某人的心意。
一直都在做壁上观的桑图站立在风婵身侧,一袭青衫儒雅随和,一扇玉骨翩翩风流,清风霁月,矜贵优雅,与这个混乱的场面格格不入,所有的不安都自动远离。
正如他带给人的感受那般,与这个世界隔离,像轻轻一阵风又或是淡淡一缕烟那样,随时消失,叫人抓不住摸不着。
除却——风婵。
风婵目光淡然冷清,她一同站在桑图身侧,身姿拔然挺立,端正威仪,她仿佛是桑图在这人间里唯一的联系,是唯一一个能够抓住梦幻泡影的人。
两个人相辅相衬托,犹如神明,亦如凡人。
“有趣的很。”桑图心底犹如明镜一般,这点儿小伎俩别说他了,就是先九那一堆也瞒不过,表现得如此明显,另有所图的表现太过于扎眼。
只不过现在就看大家如何把戏演下去了——
随即,桑图大手一挥,扬尘决掀起的风暴瞬间落下,毒蛇猛蜥都各自散去,自动与桑图的位置保持了三尺以上的距离。趋利避害是动物的本能,有时候这些没有思想的畜生直觉更甚,第六感告诉他们这个人它们完全惹不起。
“她是什么人?”桑图侧头垂眸看向风婵,说完之后还觉不够,稍稍弯腰把脸凑近了风婵的脸颊,轻声说道:“我看你盯着那人看了许久,莫不是什么认识的人?”
他乍然地靠近使得风婵有略微的嫌弃,于是脚下不自觉地稍稍往后退下半分,面无表情地回复说:“说话就说话,不要靠那么近,我觉得我们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近距离接触。”
“为什么?”桑图勾起嘴角浅笑,充满侵略感的邪魅狷狂,像毒药一样让人着迷。
他觉得这个棋子,哦不……是伙伴,她甚是有趣。
“会有病!”
“……”
桑图嘴角的笑容有短暂的僵硬,然而在看到风婵一本正经的模样之后又觉得啼笑不得。几秒的诧异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像你这么说,有些人早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