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住那名黑大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最后把人惹急了,被一脚踹到在地上。
苏暖暖所处的济世堂正好在那家黑医馆对面,想起早逝的阿娘,心里动了恻隐之心,随即提起药箱跟了过去。
身后李安唤了苏暖暖一声,“苏小姐,我这里还得写方子配药呢!你去哪啊?”
苏暖暖没回头,扬手挥了挥,道,“我去去就来。”
耳边患者们嘈杂的叫唤声逐渐淡去,耳边被各种小贩、青楼女的叫唤声代替。
跪在地上的男人面如死灰,见来人是苏暖暖,扫了一眼又底下头,爬起来朝桥上走去。
该不会是要自杀吧?
苏暖暖没好气地将男人拽下阶梯,“快带我去看看你阿娘吧,去晚了说不定真没救了!”
男人双眼放光,随即又黯淡下去,摇了摇头,“你不行。”
“我不回去了,我不想亲眼看见我娘死在我面前。”
苏暖暖没见到病人情况也不好发毒誓,只能好心劝道,“不管行不行,总要看了才知道,救总比没救有希望吧?”
男人没把苏暖暖的话当回事,将目光落在身后的济世堂,眼神越发悲戚。
“啪——”
苏暖暖救人心切,扬手一挥,一巴掌拍醒男人,“不管我有没有办法,你这么拖拖拉拉断了你阿娘唯一的活命机会,她要是去世了,你就是罪魁祸首!”
一语惊醒梦中人,男人立马回过神,恭恭敬敬地给苏暖暖带路。
她进门时,已经有几位邻里七嘴八舌地在讨论了。
“刘嫂就是邪魔入体了,动不动就会狂叫,还会口吐白沫呢,睡一觉醒来又跟没事似的!找大夫有什么用,我看就是得请巫师来做法才能行得通!”
“刘二狗媳妇都娶不上,哪里有钱给她娘做法啊!”
“就是啊!”
“唉,这是没大夫愿意管了啊!”
“……”
一位为首身子粗壮的妇人见刘二狗带来的是个年轻女娃娃,顿时摇摇头,心知是没半点希望了。
苏暖暖上前探了探刘嫂的鼻息,又看了看床面,如李安所说,大小便失禁,气味有些难闻,只能忍着恶心给刘嫂把脉。
翻了翻眼睛,瞳孔没有扩散,气息微弱,额头大汗,嘴角歪斜,疲惫不堪的样子,应该是羊癫疯。
又摸了摸四肢,都还能动,没有中风还算好的。
李安所说的那种状态在某些古书里记载的是以邪魔入侵作解释,所以邻里刚刚那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癫痫患者需增加运动量,保持心情舒畅,再以良药温补,保养得宜,时间久了才有治愈的希望。
刘嫂这种情况,应该是拖了好些年了。
不太好医治,只能缓解。
苏暖暖给刘二狗开了个方子,药材昂贵,随即嘱咐道,“每日三副,等你娘休息好了,明日起每天一更时分让她上土地庙来找我看诊,我给你免诊费,此行需坚持一年。”
“每天?一年?”刘二狗为难的说,“我娘年事已高,知命之年还如何上得了山,此行二十里路呢!”
平日里他都是尽可能让母亲早些休息,少干活,怎么舍得让老人天天远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