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次治不好我家夫人，你也别回去了，在夫人府上住下便是。”

语气里两分怒意，三分嚣张，五分心急，苏暖暖看在贾老爷和病人的面子上不同一把年纪的老人计较，将肩上的药箱放下。

扫了一眼还没眼色挪位的老麽麽，面上有了几分不耐，只得道，“小女为夫人诊治，还请诸位回避。”

一听这话，老麽麽就不大乐意，怒道，“你一个看病的，怎地这么摆谱？你当贾府还是你那济世堂吗？”

“……”

苏暖暖原地站着没动，也没有答话。

贾老爷也有些放心不下，看着苏暖暖，面上很是和善，“苏——”

贾老爷刚说话，贾夫人便开了口，“没事，你们都下去吧，听大夫的便是。”

老麽麽一听贾夫人开了口，那脸色比孙悟空的七十二变还要快，蹲在床边，摸着贾夫人的手，满是心疼，“姑娘，你放心，她治不好，老奴就是上太医院里找大夫去，也得把你的病治好。”

贾夫人虚弱地拍了拍老麽麽的手，回道，“麽麽，别担心。”

贾夫人劝着，老麽麽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苏暖暖寻思着，瞧着也病了好几十年了吧？要真有这个心，都快入土了怎么还没治好？

她虽在心里吐槽着，不过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回道，“请麽麽放心。”

老麽麽吸了一把鼻涕，一群人便都出去了，只留下两名婢女。

贾夫人看着苏暖暖年纪小，还没她生孩子那会儿大，心有歉意，道，“为难你了。”

苏暖暖一惊，她这还没开始看病呢！

谁知，贾夫人接着道，“我知道我时日无多，他们也是急得没有法子了，等过几日我想个法子遣散你，尽量不拖累你。”

“……”那肯定不能啊，沈君逸的雪莲还要托贾老爷去寻呢！当即对贾夫人微笑着说，“夫人，什么为难不为难的，替人看病诊治是我的本职。”

苏暖暖说完，替贾夫人把脉，看着脉象像心疾，伸手隔着衣服摸向贾夫人的胸口，谁知贾夫人一脸羞赧地推拒。

“你这是要干什么？”

苏暖暖眨了一下眼睛，回答道，“夫人是不是时常心绞痛，像是过气不得，偶尔夜里会有胸闷、难以呼吸的情况？”

贾夫人听后，点了点头，有巫医说这是黑白无常来索命了，每次夜里难受得厉害，便会寻人做法，为的就是给她延续性命。

长此以往，贾夫人也倦怠了。

不想再这样终日不见白日地活下去。

贾夫人道，“我家老人请人给我看过了，说我命数里就活不过五十，不必再为我白费心神了。”

苏暖暖听后，左食指抵住嘴唇，“嘘，别说话。”另一只手，执着地抚向贾夫人的心口，静静听着心率。

约莫一分钟后，对贾夫人道，“夫人可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

贾夫人一听眼神有些逃避，接着微笑着说道，“这是生了我儿后患上的顽疾，怎么能说是娘胎里带的？”